秦天現在在下一盤大棋,以京津之地為棋盤,所有人為棋子的大棋。
戴老闆也同意了秦天的計劃,在勸業場見面的不到十分鐘裡,就已經確認了這個計劃。
竹機關讓秦天來京津重新建立諜情據點,以現在雙方勢同水火的局面,難度並不小。
想要在夾縫中求生存,在雙邊身份不暴露的情況下,秦天搖身一變,從棋子變成了執棋之人。
類似於孔廟這樣的據點,接下來會出現不少,虛虛實實,只有秦天這個總規劃設計者才清楚。
戴老闆這邊下達了命令,讓津門的王大木和北平的陳恭澍積極配合秦天。
整個計劃其實很簡單,秦天先給日寇發展據點,等發展到一定規模,再由北平站和天津站將其一舉剿滅。
這樣一來能省很多事,也會少許多不必要的犧牲,最主要的,是能夠在關鍵時刻給予日寇諜報機關近乎毀滅性打擊。
日寇彈丸之地,對於諜情人員的培養本來就捉襟見肘,之前已經遭遇一次毀滅性損失,再來上這麼一次,日寇的諜情機關要想再支稜起來,所需要的可不是金錢的投入多少,而是時間成本,只要贏得時間上的緩衝,對於大局來講,其價值無法衡量。
現在秦天最擔心的,或者說最急迫的事情,並不是發展據點,而是搞垮競爭對手和查清另外幾條暗線。
從新京出發的時候,秦天就知道除了他之外,明裡還有和他一樣的兩條線在做同樣的事情,而這兩條線的領頭人一樣是華夏人。
以坂西利八郎和土肥圓的做派,秦天認為肯定不止這兩條與他一樣的兩條線,肯定還會有至少一條暗線。
這是國與國的戰爭,作為大戰之前放出去的斥候,並不會只有幾條線那麼簡單,就算有無數條線同時存在都不為過。
所以,秦天現在的問題不在於他自己的這條線,他的這條線完全是明牌發展,對於復興社來講一點威脅都不會有。
真正的威脅,是連他都不知道的其他幾條線,如何找出這幾條線,才是秦天目前最大的難題。
從孔廟出來,秦天坐著長門一郎的車回到了靳秀所在的那棟鋪子。
一路上長門一郎的表現秦天很明白,看的出來,他很想進步,是真心實意的那種。
與佐佐木花子不同,長門一郎級別不高,屬於萬事衝在第一線的人員,朝不保夕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他會表達出這種意願,是在情理之中的,作為過來人,秦天也能理解,畢竟誰不想成為躺在溫柔鄉里發號施令的那個人呢。
“長門君,海光寺那邊你瞭解多少?”
長門一郎並未多想,只當是長官正常瞭解情況,便如實說道:“您肯定知道海光寺是天皇直屬的駐屯軍司令部,除了海光寺,在附近各地也散落著一些小型據點,總兵力現在已經增加到了五千多人,這裡面除了日租界的憲兵隊,還有駐屯軍特務課專門從事諜情工作,其現任課長是滿洲皇族後裔川島芳子。”
“從系統歸屬來講,這個特務課歸屬駐屯軍,但課長川島芳子卻又與我們竹機關有從屬關係,她得聽命於五十嵐課長,也就和佐佐木長官一樣。”
“只不過我們人手有限,而特務課那邊不僅人手充足,經費和裝備都異常的精良,天津的大部分反諜工作都是由他們進行,我們主要是在暗地裡進行輔助,或者執行一些竹機關下達的特殊任務。”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組織或者機構?”秦天很隨意的繼續問道。
長門一郎有心討好秦天,對此事也沒有隱瞞:“京津兩地,我們以前一共有三個處九個科,北平一處,津門二處和位於保定的河北三處,每處下設三科,每科又有情報、執行和技術三個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