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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怎麼多了一個人

新京的冬季白天很短,不到下午五點,天色就已經暗下來不少。

在北十二街東北部同五町街以北的煤炭廠裡,一節偽裝成廢舊運煤火車車廂中,一張漆黑的舊方桌上放著一盞燈罩被燻成煤炭色的煤油燈。

昏黃的燈光十分勉強的照亮了整節車廂,依稀可見車廂裡的盡頭豎著擺放著兩張木質上下鋪,車廂中間有一張舊方桌和幾把木凳,方桌下方放著一盆快要熄滅的炭火,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多餘的擺設。

這節車廂偽裝的很巧妙,與其他廢棄閒置的運煤車廂一道隨意停靠在被大雪覆蓋的鐵軌上,遠遠看去,除了一堆裝著煤炭的廢棄車廂,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而這節車廂實際上除了車廂頂堆著被白雪覆蓋住的小型煤山,車廂裡實際上是完全中空的情況,四周的車皮也沒有入口,和其他車廂並無區別。

想要進入到其中,還得從車廂底部的暗門進入,也就是人得先爬進鐵軌,才能透過暗門爬進車廂。

封閉的車廂裡,也只有暗門能夠透氣,其他的地方都是密不透風的情況。

因為炭盆的緣故,此時的暗門開了一絲縫隙透氣,只要沒人說話,能夠清晰的聽見北風穿過鐵軌和車廂空隙時發出的嗚嗚聲。

此時車廂裡有六個人,其中兩人的打扮一看就是煤炭廠裡的工人,無論是頭髮絲、臉上、衣服上,都覆蓋著一層黑色的煤灰。

這兩人,一個坐在方桌左手邊的木凳上,因為臉上漆黑,除了兩隻閃爍的眼睛,看不出具體長相,除了是一張國字臉,看不出任何特徵,此時的他正在打量著對面的四人。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同樣看不出模樣的人,只能從他的站姿和氣勢判斷年紀較輕,應該是身前之人的隨從或者手下。

而兩人的對面,也就是車廂深處擺放著兩張上下鋪的方向,坐著一男一女,而上下鋪的位置,面對面坐著兩個男人。

從裝束上來看,男人身穿西裝,氣質一看就是個混跡商場的生意人。

在他身邊坐著的女人濃妝豔抹,身上的衣裙有些殘破,披著一件破棉襖,氣色上看起來有些虛弱。

坐在深處床邊的兩人,一個身體強壯,夥計小廝打扮,另一個則捂著一隻手臂靠在車廂上長相清秀面板粉嫩,氣色很是虛弱,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你們去了三個人,回來的時候各個帶傷,怎麼還多了一個?”

國字臉男人聲色有些嘶啞深沉,聽起來應該有四十多歲,而且能從語氣判斷的出來,他應該是個工頭以上的小領導,說話頗有些威嚴。

穿西裝的男子有些無奈道:“我們突圍的時候這傢伙就一直跟著我們,怎麼甩都甩不掉,我懷疑他是日偽派來的奸細,在路上就打算將其處理掉,可朱虹同志不同意,說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亂殺無辜,我們是黨領導的隊伍,有紀律,不能傷害普通老百姓,本來我們都能全身而退,就是因為這個傢伙,現在一人捱了一槍。”

國字臉看了一眼半靠在下鋪的男子,問道:“他的身份你們審過了嗎?”

“情況緊急,撤退的路上沒來得及審,到這裡了才問出來,他叫許小仙,是個戲子,是朝滿商行老闆趙三錢的那個,跟我們一樣,都被留到了最後一波待審訊,當時滅燈事出突然,我們三人同時發難製造混亂後迅速撤離宮內府,從頭道溝上用竹滑片趁黑溜走,沒想到這傢伙也跟了上來,就是因為救他,才被一隊憲兵發現,我們才受了傷,差點就留在冰上了。”

聽完男子的闡述,國字臉看向一旁有些虛弱的女人:“朱虹同志,齊元山同志所說的是否屬實?”

朱虹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面對上級領導,沒必要狡辯。

“既然齊元山同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