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的秦天聽見張維功的喊話,朝著樓下揮手回話道:“老哥放心,只要有兄弟我一口吃的,絕不讓嫂子和倆孩子捱餓,去了憲兵隊你如實回答,興許還有機會。”
得到秦天的承諾,張維功心知自己不會再有機會了,一旦進入憲兵隊,不管是誰,都只有一個屈打成招的結果,一旦認供,也就不可能再活下來。
或許是想通,又或許是徹底斷絕了活下去的希望,張維功趁著身邊的人不注意一個翻身跳下車,連滾帶爬的朝著警署外跑。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張維功瞬間倒在純淨的雪地上,一灘殷紅頃刻間將白雪融化,就連雪層下的老冰層也給染成了鮮紅。
當張維功倒下的一瞬間,秦天忍不住側了側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猛竄頭頂,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站在一旁的犬養長野則是一臉淡然看著下面的場景,甚至他的嘴角還偷偷的翹起了一絲弧度。
張維功一死,對於犬養來說只有功沒有過,他的那份口供也就成為了這個案件的最終定稿,而張維功的間諜身份,也隨著他的死徹底坐實,這為犬養減少了不少麻煩。
反觀秦天這邊,雖然表情悲痛萬分,眼神裡也透著不忍,他的心裡卻也藏著一絲慶幸。
等憲兵隊的人將張維功的屍體抬上車拉走,犬養長野才轉身看向秦天,鄭重其事的彎腰點頭道:“秦天君,以前都是職責所在,還望你不計前嫌,我會在報告中特別提到秦天君這段時間的表現,等過了明天,我或許就會離開這裡,希望這段時間不要再出任何岔子。”
犬養率先表達了善意,秦天也伸出手和犬養握了握,兩人的眼神一觸即散,各自露出微笑,算是一笑泯恩仇。
等犬養離開,秦天趕緊安排手下找人來維修,然後給醫學院去了個電話,讓秋月給學校請個假,回去陪著春花和兩孩子。
回到辦公室的犬養看著雜亂的辦公室表情淡漠,坐在沙發上開始揉著腦袋閉目養神。
宋亦杭沏了一杯茶過來,關切道:“窗戶上的玻璃都碎了,要不您先去會議室坐坐,換玻璃估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我先讓人用報紙給糊上?”
犬養搖了搖頭道:“我是大東洋帝國的勇士,怎麼會害怕這點風雪,直接叫人用報紙糊上吧。”
宋亦杭很快叫來了幾個人開始忙活,犬養則靠在沙發上看著這些人忙碌的身影發呆。
張維功一死,就算沒有功,他也是功過相抵的一個結果,而且許多人還會呈他這份情,系統內的自查工作煩不勝煩,能早點結束對誰都好。
雖然張維功通共的事情屬實,間接幫助共黨刺殺科涅夫也是板上釘釘,但洩密這件事安在他的頭上並非毫無漏洞。
所以剛剛在離開秦天的辦公室時,與秦天私下聊了兩句,秦天也很識趣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科涅夫叛變的事情是他在電話裡給張維功透露的小道訊息。
只要有秦天這個關鍵證人在,這件事才算有了個完美的閉環。
此事一了,其實誰洩的密已經不重要了,一切責任都與他犬養長野無關,系統內部到底有沒有間諜,也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至於對秦天的懷疑,犬養在心裡依舊堅持己見,他依舊認為秦天有問題,可惜無論他怎麼覆盤,他都找不到任何破綻。
如果非要深究下去,秦天不僅沒有任何問題,反而他會有很多問題被抖落出來,對他來說反而不利。
審訊三個蘇聯人時是他主動將秦天拉進去旁聽監督,不僅不符合規矩,也多此一舉,反而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合理,會讓人猜想是不是他洩露的秘密,事先設計好了才拉來秦天當做替罪羊。
避免出現這種烏龍,又沒有詳實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