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事情就是這樣,燚夭靈君懷疑他有可能中了百花羞。”
紅雨軒裡,水淼淼揹著手,低著頭,盯著腳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自己就隨意一說,庹炎君偏就自我懷疑上了。
望著水淼淼身後站著的一言不發的庹炎君,符令君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自己就一畫符的,什麼時候兼職醫師了,這倒真算是圓了小時候的夢了。
他能把庹炎君趕走嗎?
看看他那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的架勢,符令君斟酌了在三,還是算了吧,反正熬藥的材料都還有,他要是實在想喝就喝吧,反正自找苦吃的也不是我。
“先申明藥不一定有效,那時候還請燚夭靈君多包涵。”
在水淼淼身後的庹炎君故作高冷的點了點頭。
“您先坐著,我,我去幫符令君。”
符令君離去,三人的空間裡氣氛十分奇怪,雖然有一人常人是看不到的。
水淼淼不敢久留,直覺告訴著她待在符令君身旁是最安全的。
符令君不需要幫忙,水淼淼也賴在他身旁不走,靠在就近的牆上,閉上眼。
黑白的世界裡勾勒出兩個人輪廓。
一個人是庹炎君,另一個人便是符令君想要藏起來的雋器師。
水淼淼雙手環胸,甚是納悶。
雋器師就坐在庹炎君對面,二人四目相望,這樣庹炎君也不會發現嗎?神識都感知不到的嗎?
可為什麼心眼就能顯示出來呢?
看著雋器師的動作,水淼淼憋著笑,顯然,雋器師在庹炎君面前還是小心翼翼的。
不敢像作弄自己似的,作弄庹炎君,也就只能捏著拳頭做做樣子。
攪動著鍋中液體,符令君看著嘴角含笑的水淼淼。
符令君對他做的符有絕對的信心,只要雋器師不動用靈力,庹炎君絕對不會發現,但每次面對水淼淼時,他就莫名的心神不寧,總感覺她看到了什麼。
但怎麼可能呢?他制這符前,研究了所有探查類術法,連神識都能遮蔽掉,他們也成功蒙過了童荌。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符太過高階。
以至於符令君忘記了一種極其簡單的術法——心眼,這種只能呈現黑白兩色,畫面還簡陋至極,根本無法表現出細節的術法。
很早以前就沒有新人會浪費時間去學了,學了的,也早懶的用這老到掉渣的術法,他們有更好的選擇······
水淼淼睜開眼,捏住鼻子。
看來符令君身旁也不安全了,這藥味,他是把一付藥合三付了嗎?聞著都很上頭啊。
急忙開啟窗,水淼淼將自己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而雋器師早躲的遠遠的,不知跑哪顆桃樹上,悠閒的曬太陽去了。
符令君倒是表情未變分毫,心無旁騖的煮著藥。
坐在椅子上的庹炎君聞著傳來的味,真的很想禮貌的問一句,“你是在煮屎嗎!”
或許自己不應該魯莽的跟著水淼淼來。
百花羞這東西他並未聽過,正當庹炎君思考著,要不要一走了之時。
符令君端著藥,笑如春風的走了過來。
藥味更衝了。
庹炎君看著跟在符令君身後,雙目有神的水淼淼,忍住衝上來的噁心之感,面無表情的接過藥。
水淼淼歪著頭打量著,庹炎君莫不真的只是感冒?這麼大的味,都聞不到的嗎?那喝下去會怎樣?
想想自己當時的狼狽樣,若不是好奇庹炎君會變成怎樣,她也早閃了。
一本正經的將碗中粘稠如漿糊的東西,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