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彥仙尊覺得自己已經是冒天下大不為了。
魔雖已滅絕,但大家依舊是談魔色變,以至於至今與魔沾點邊的事物,都會被強行解釋為其它的,想抹除魔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況且這要求也實在不算苛責,他又沒讓水淼淼解決了那把刀。
看起來刀怕水淼淼,但也只是看起來,而且聽起來水淼淼似乎已經跟刀做過什麼交易了。
這刀還挺聰明的勾了兩頭人,現在想動它還要掂量一下。
緊緊抓著九重仇的手臂,水淼淼微微頷首,但她此刻大腦也是稀裡糊塗的,她都不知道事情原委,出聲問道,“刀它?”
“不清楚。”賢彥仙尊回答的也是乾淨利落,他不想了解一把刀是如何想的,為什麼這麼做,“突然都表現的很興奮,顯然九重仇控制不了它,一下想要往宗外去。”
若不是賢彥仙尊從確定九重仇是劍尊者李儒的後代後,就時刻注意著,才發現了一異常,要不然現在怕是早連人帶刀跑的不知所蹤了。
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有,那就只能和刀談談了。
水淼淼盯著賢彥仙尊看,目光乞求著什麼。
“嘖。”賢彥仙尊有些不爽扯了下嘴角,“行,本尊去看看一乂他們可有待客不周。”
水淼淼收回視線低下頭,這樣就行了嗎,感覺還是有些不保險,可在要求些什麼,
賢彥仙尊敲了下牢房欄杆,吸引著水淼淼,“整個地牢都是特製的,人只要離開,什麼手段都不可能得知地牢裡發生的一切事宜,還有,九重仇的靈力被封住了,別說地牢了,他連這個牢房都出不去,淼淼大可放心。”
那還真是讓人放心啊。
水淼淼敷衍的笑著,擺著手讓賢彥仙尊趕快走,站在她身後看著,總感覺跟個反派大boss似的,讓人心裡滲的慌。
雖然不太放心水淼淼,但賢彥仙尊挺放心自己的設計,沒有他的首肯,活的九重仇不可能走出隔雲闕。
隨著賢彥仙尊離去,地牢裡陷入死寂。
鬆開九重仇的胳膊,水淼淼手心裡全是冷汗,頭一次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對於賢彥仙尊的話裡話她都聽出來了。
沒的選擇了,不讓就只能看著,是刀先把九重仇玩死,還是賢彥仙尊先大義滅親。
現在她必須把刀弄出來,兩人好好嘮嘮嗑了。
皺起眉頭,水淼淼有些難受,雖然回古仙宗用了些時間,但她只感覺是睡了一覺,什麼都還沒有恢復過來,她現在聽聲音,只要大一點就感覺自帶混響。
刀似乎察覺到了水淼淼的猶豫,浮於空中,懸於九重仇的心臟之上,黑霧繚繞在它的周遭似在挑釁。
水淼淼心一橫,咬牙開啟了靈語。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吶喊是水淼淼緩解耳邊噪音的唯一辦法。
萬鬼哭啼,是刀下亡魂的怨氣。
哪怕水淼淼做好了準備,也承受不來,捂著頭單刀直入的問道,“就直說吧,你出來想幹什麼?”
刀無動靜。
水淼淼有些惱火,伸手一把朝前抓去,卻撲了個空,刀無實體,不過是氣凝聚的一個形。
“你就誠心是看不得九重仇好是吧,我可每日都有練那什麼魄的刀法,你現在是要毀約?”
“不。”刀終於回應了,如自帶電音一般,每一字都帶著陌生亡靈的哀鳴,“可不算毀約,我沒有在壓制九重仇的修為,所以約定還在。”
水淼淼冷笑一聲,“空手套白狼呢,到頭來還是我錯了,是我給予了力量,讓你出來為禍一方。”
“你不覺得你跟我一把刀討論好壞很沒有道理嗎?”
刀控訴著,水淼淼陷入沉默。
“我就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