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早點,父親很想你的。”藍叔康補充了一句,逗笑了三人,包括自己。
藍寒會想誰?
但也無人反駁,說完藍叔康就輕咳著轉身離去,藍伯宇一言不發在深深看了眼藍季軒,轉身跟上,走到前頭。
“我們快走。”
等在也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后,藍季軒回頭要去扶花逸仙,卻被花逸仙一把開啟了手。
手背上沾染到了血,還是溫熱的,輕皺眉頭,擦拭掉血跡,在抬眼,對上花逸仙的視線,是無聲的發問。
“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藍季軒知道自己這話,多是惱羞成怒,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起我花逸仙用到最多詞的,第一是‘嬌生慣養’第二恐就是‘任性’了,我若不任性了,還是花逸仙嗎?”
“那你想我怎樣!”
花逸仙抱緊懷裡逐漸冰冷的屍體,“她們都死了。”
“是。”藍季軒殘忍的回道,他不知道那些分批引開眾人的花家人,現在是什麼狀態,要麼死要麼被抓,反正到頭來還是躲不過第一個選項。
“為什麼要救我!”花逸仙瞪向藍季軒嘶吼的問道。
“所以呢!你想被關在獸皇宗,被人實驗嗎!”
“是的。”花逸仙口不擇言,眼淚潸然而下,帶著絕望,“我寧願,我寧願一直被關著,一直當個傻子!”
“你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嗎,我從來不知道獸皇宗的人原來那麼恨我,明明是他們一個賢侄一個賢侄喊著的,翻臉翻的,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吧,可我都抗過來了,因為我以為我的堅持能換我姐姐們的命!”
“但她們先做選擇了,選擇來換你,你要讓她們失望嗎!”
“可她們本不用死的。”花逸仙靜靜的看著藍季軒,目光像是未開刃的劍,攪的藍季軒內臟痛不欲生。
“不可能,沒有這個可能。”藍季軒後退而去,撞到樹上在沒了退路,陡然提高了音調,“花正嫻意圖復活魔!這是證據確鑿的,沒有人會選擇寬恕她,沒有人!”
“可我姐姐們呢?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她們多半是無辜的,那些家族,那些被抽乾靈氣的人不是我祖奶奶下的手。”
“但寄生是的。”
“所以我已經有姐姐償命了,但那些真正無辜的呢?為什麼不能還她們清白,保下她們的命?你有證據的,我知道,沒有證據,你根本就不會說出結論,你有證據的!”
撕心裂肺的質問音在林子裡迴盪。
靠著樹,藍季軒滑跪到地上,“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掀翻我祖爺爺拿命撒的謊,對不起,我不能。”
藍季軒不贊同儀灋公的所作所為,他有想過的,真的,他有想過的。
可儀灋公做的太絕了,他也太瞭解藍季軒了。
所以他死了。
現在藍季軒的任何言論,不是就事論事,而是會連帶毀壞儀灋公一輩子名譽的,讓他被世人唾罵,不得安寧。
抱歉,藍季軒做不到,他是儀灋公,也是第一個教藍季軒執筆認字的祖爺爺······
是沉悶的不似人的呼吸聲,打破了僵持的氛圍。
二人整齊劃一的抬眼看去,花逸仙面露震驚不敢置信,藍季軒反倒像鬆了一口氣,扶著樹緩緩站起。
“這不可能。”
迎面的熱氣帶著腥臭味撲來,花逸仙似乎被嚇呆了,抱緊懷中的花以蝶,逃避般的閉上雙眼,發洩的尖叫著,“這不可能!不可能!”
花逸仙的面前有一頭巨大的狼,遮天蔽日般的陰影罩下來,讓人每看一眼都膽顫。
每一次喘息刮出來的風,都能在人臉上帶出血痕。
身後長著倒刺的粗壯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