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舞因為閉眼及時,眼睛裡沒有進去多少木頭屑。
不等苗郎中檢視,已經在丫鬟的幫助下清洗得的差不多了。
聽到宋堯說是她告訴的,一肚子委屈的她想也不想的反駁。
“爹你糊塗了,是祖母說的。我哪裡曉得二哥的畫賣了多少銀子。”
宋老太婆的眼睛裡有不少木屑,疼的她難以忍受,沒有聽清宋燕舞說了什麼。
宋堯卻是順著宋燕舞的話說道:“是嗎?爹記性不好了,也許是吧。”
反正他就是想甩鍋。
宋老太婆在那裡嚎天嚎地,哪能回話。
宋堯分明是不想回答。
顧玉宸輕笑,“無妨,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三位大人已經進宮了,想必皇上很快就會召見您了。”
宋堯聞言身子一抖,今兒這事兒是繞不過去了。
他很懊惱現在醒來,想在暈一暈,可是苗郎中醫術是很不錯的,否則也不會常被附近的權貴請去出診。
苗郎中剛才給他服的藥,雖然起效時間有些長,但隨著吸收,他現在越來越清醒。
裝也裝不成,否則被人識破,再告他一個欺君之罪。
宋堯看向宋順,希望弟弟能幫自己一把。
哪知,宋順和喬氏直接轉身走人。
“二弟、二弟妹……”
宋順停下腳步回身,“大哥,事情是你們大房做出來的,與我二房無關。”
“怎麼會無關,你們可都是廣平侯府的人。”
喬氏聞言乾脆說道:“大哥,不如趁皇上召見之前,咱們分家吧。你那麼看重子嗣,一定不希望我們的孩子被你牽連。”
“喬氏,你在胡說什麼?挑撥我們兄弟鬩牆嗎?”
宋堯不滿,他現在需要人幫忙呢?
“大哥,三弟和你才是親兄弟,讓他和你同舟共濟吧。”
宋順說完就走,沒有看到宋堯臉色大變。
顧玉宸和趙老爺子確實看得清楚,他慘白的臉色,讓人很是懷疑變色的原因。
喬氏拉住怒氣衝衝的宋順,“夫君,趙老爺子在此,不妨請他老人家先為我們做個證。”
宋順眼神閃爍,他是和喬氏商量過要分家,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分家,會讓人覺得他不顧親情道義。
看出丈夫的猶豫,喬氏有些生氣,直接對著趙老爺子深深的屈膝。
“趙大人,民婦在此有個不情之請。”
喬氏一臉的嚴肅認真,就連稱呼都變成了官稱。
趙老爺子不得不端起官架子。
“喬氏,可以直接說出你的請求。”
“民婦想請趙大人作證,我們夫妻自願分家,或者……與廣平侯府脫離關係。”
宋順沒有功名,也沒有謀得一官半職,喬氏雖然掌管著廣平侯府的庶務,但始終是個平民百姓。
他們夫妻為廣平侯府付出那麼多,宋堯卻從沒想過為親弟弟謀個官職。
宋順心緒有些不平,其實早些年的時候,大哥曾經問過他的意願,只要他願意入仕,就會幫他謀個一官半職。
只是他們當時,正齊心協力的對抗繼母,必須有一人放棄仕途,打理侯府的庶務。
宋順為了大哥,放棄了很多機會。
待趙醉薇入府後,雖然接管了內部的庶務,但對外的還是由他來負責。
就這樣,宋堯在沒有提過為他求官,到後來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他辛苦賺來的銀子。
即便這樣,仍然覺得他們是在吃侯府的,用侯府的。
大房的開支是他們的兩倍,他們都不得有怨言。
越想越委屈,宋順也跪在趙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