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伍動作很快,一把就將人群中的男子揪了出來,膝蓋一頂,讓那人跪倒在宋時玥面前。
“幹、幹、幹什麼?我、我可不是刁、刁民,我、我是苦主。”
宋時玥冷笑,“你是苦主?衣服整齊,髮絲不亂。臉上更是沒有半點焦急之色。你看看他們……”
劉伍將男人調轉方向讓他面對各位百姓。
人群中各色人等都有,穿麻衣的,穿錦服的,無一例外,身上的衣服褶皺不堪,髮絲散亂,甚至有人灰頭土臉。
並且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惶恐和焦急,沒有一個像他剛才那樣處事泰然的。
宋時玥說道:“你剛才躲在人群當中,神色完全與他人不同,完全是置身事外的表情。”
“那、那又怎樣?”
“你說要官府賠償,憑什麼?”
宋時玥盯著他:“雜貨鋪中存放大量的爆竹,被掌櫃的引燃。就算要追究責任,也是追究雜貨鋪的東家。你憑什麼說讓官府賠償?”
是啊,冤有頭債有主,雜貨鋪的爆炸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造成,就該由東家負責賠償。
百姓們的心裡突然有了明確的方向。
宋時玥繼續對那男人道:“這裡屬你喊的最大聲,你是房子被毀了還是親人被傷了?明確道來。”
“我、我朋友被炸傷了。”
“哦,那就去找出來,讓本公主看看哪個是你朋友?”
“他、他在醫舍裡躺著呢。”
“無妨!劉伍,陪他去見見他的朋友。”
“是!”
劉拽起他就要往醫舍走,那人慌忙狡辯,“我想起來了,他傷的不重,已經回家了。”
“那就去他家裡找。”
男人聞言,面如土色。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在撒謊,他根本是來攪事兒的。
“怎麼?不知道你朋友家在何處嗎?”
他磕磕巴巴的說道:“是、是不知、知道。”
宋時玥已對他失去了耐心,“劉伍,帶下去好好審問,幫他想清楚,知道還是不知道?”
“是!”
“不、我不去。”
劉伍雙手一用力,疼的他噤了聲,乖乖的跟著走。
攪事兒的人走了,宋時玥扶起老者。
“老人家,雖然雜貨鋪爆炸是掌櫃所為,但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意外。皇上並沒有不管大家,這不是特意派了官員處理此事嗎?”
宋時玥看向禮部侍郎等人,幾人立刻應是。
“是啊,我等是皇上派來安撫大家並善後的。”
一箇中年漢子不屑的說道,“你們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對,他們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
“說了,他們說要我們自己負責。”
“是的,還讓我們承擔藥費。”
百姓們又開始氣憤的你一言我一語。
宋時玥沉下臉問道:“顧家醫館讓大家出藥費了嗎?”
“顧家醫館沒有,是那位大人說的。”
有位婦人指著太常寺的官員說道,“他還說是我們不長眼,趕上了爆炸。”
宋時玥冷笑,“王大人,你的兩隻眼可看到?明天你會丟官。”
“公主!”
太常寺的那位王大人“撲通”跪了下來,“下官是一時情急,才口無遮攔的。求公主饒過。”
“哼!本公主會稟明父皇,由父皇定奪。但我保證,你的官途到頭了。”
景仁帝讓他來安撫百姓,他卻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可不就是在自斷前程。
宋時玥對百姓們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意外發生是誰都不想看到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