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板子打完了,宋時玥想著,怎麼能引導著左丘再將真話說一遍,已絕了袁氏父女的猜疑。
結果左丘被帶去了偏殿。
別說宋時玥不解,就連其他人也有些糊塗。
喜公公進來解釋道:“皇上,左公子不經打,皮開肉綻恐怕汙了您的眼,奴才命人給他清理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
景仁帝的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宋時玥看顧玉宸,這麼講究嗎?
顧玉宸也不清楚,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養心殿被打。
左丘被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又帶進養心殿。
喜公公還帶人在他趴著的地方墊了張毯子。
不是為了讓左丘舒服些,而是怕他汙了養心殿的地板。
“皇上,靈毓公主,左公子沒有大礙,可以繼續審問。”
繼續審問?
不是都審過了嗎?也有結果了。
喜公公這話又是何意?
喜公公一直垂著的頭,在退出去之前,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宋時玥和顧玉宸的方向。
一頭霧水的宋時玥,不明所以的看向景仁帝,只見皇上說道:“袁大將軍似乎不相信,左丘自己招認了罪行。”
眾人看向袁崗父女,他們臉上正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顧愛卿,不如你再當面問一遍。待鎮西王回京,袁大將軍也好在他們敘舊之時,說個清楚明白。”
袁崗惶恐,皇上這是認定了他和鎮西王交情匪淺。
正要找託辭辯解,顧玉宸應道:“臣遵旨。”
宋時玥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四目相對。
顧玉宸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和擔憂。
知道她是擔心左丘不會再配合了,用力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讓她安心。
顧玉宸對著疼痛難忍,一直在呻吟的左丘問道:“左丘,你可知現在何處?”
“養、養心殿。”
左丘說話有些氣虛,但不大的聲音卻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可見他現在的意識還是很清楚的。
“左丘把頭抬起來,讓袁大將軍和袁小姐看清楚你是否是左丘本人。”
左丘吃力的緩緩抬起頭,正對上袁崗父女。
袁素芳心下狐疑,他怎麼這麼聽話?
幾乎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可他的確是左丘,不論是聲音,還是長相,都是他本人。
左丘看到袁崗,流下求救的眼淚,落在袁崗父女眼中是悔恨的淚。
顧玉宸嘗試的問道:“你做錯事,可認?”
“我認,是我要報復靈毓公主不成,遷怒他的嫡兄,並在宮宴上,給他下藥陷害,讓他暴躁失去心智,隨意傷人。”
左丘滿臉的淚,像是在向眾人訴說他的懊悔。
宋時玥心下也狐疑,她讓人給他喂下的藥丸不是已經去藥效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乖乖的回話?
顧玉宸心中大定,繼續問道:“皇上對你做出的懲罰,你可服氣?”
“我心服、口服。”
“那靈毓公主提出的以其身之道,還治其身,你可願意接受?”
“願意!”
袁崗和袁素芳大驚,這是被屈打成招了嗎?
顧玉宸彷彿猜到他們的想法,“袁大將軍你看到了,也親耳聽到了,左丘對他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而且諸位大人都可作證,剛才是在他交代清楚後,皇上才做出的懲罰。”
宋時玥冷聲道:“再次詢問,是為了向袁大將軍和袁小姐證明,皇上沒有對他屈打成招。不知袁大將軍和袁小姐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