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說的,就?是我回去打?算做的安排,像往常那樣?生活。”
即使被突然大聲叫了名字,諸伏景光臉上溫柔的笑意也沒有絲毫改變:“而且我知道,翼也會這樣?做的。”
“不管她有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她都會繼續像以往那樣?生活。只是在短暫的休息後,可?能會把我繼續派出,”
松田陣平看?著他。
諸伏景光的外表同樣?停留在了他死的那一歲,黑色短髮,眼尾上翹的藍色貓眼。
或許真的是墨鏡遮擋的緣故,此刻松田看?他那雙澄澈剔透的藍色眼睛,感覺就?像也在看?著一片陷入黑暗的海域。
“我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方式。”
諸伏景光最終還是隻這樣?說。
在諸伏景光的人生中?,「失去」是件發生頻率太高的事情了。
他還小的時候,父母死別,兄長?生離。他罹患失語症,不得不告別所有熟悉的朋友師長?獨自前往東京,寄住在親戚的家裡。
一切都無法長?久這件事,他明白得太早了。
這多少影響了他的性格。他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什?麼都一個人藏在心裡,儘管在遇到朋友後情況改善了很?多,但他仍然時不時會有一種?抽離感。
片山翼第一次死在他面前時,諸伏景光馬上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她的迅速復活,卻讓他有好幾天?的恍惚。
她不會離開?。
起碼在那個期限到來前,她怎麼樣?都不會離開?。
無論多少次回想起這個事實?,它所帶來的那種?強烈到恐怖的安全感都會一瞬間攝取他的心神,讓他感到片刻的頭暈目眩。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起,諸伏景光開?始不自覺地在意她。而片山翼非常慷慨地回應了他的這份關注。
她總有回應。
不管是話?語、感情還是行為,諸伏景光總能從她那裡得到及時的反應。搭話?多少次她就?回應多少次,情緒低落多久她一直等到措施生效為止。
那已經不能算是關心,而是程度遠在此之上的「呵護」了。
諸伏景光知道這樣?的態度顯然是異常的。
但,他漸漸地很?少想起在東京時思念親人的那種?悲傷,那些童年夜晚彷彿怎麼也流不完的淚水。
即使是此刻,諸伏景光也很?難將這些話?全部向朋友傾吐,他只能說:“我知道,她最偏向的人是萩原。她大可?以繼續看?著他,讓我來做那個注視她的人就?好。”
她大概永遠也不會愛上誰。
可?我卻剋制不住地要去愛她。
諸伏景光仍然眺望著一片漆黑大海。
“……走了。”
松田陣平掐掉煙, 頭也不回地對他擺擺手:“早上不用叫我,晚安。”
“晚安。”
松田沒再回頭看,從甲板離開了。
這艘船是為了探險租的, 主?要是裝載物資,配備人員不多, 大部分設施也從來沒用過。但在接納了郵輪上的人之後,不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