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憋了一年的話,終於在今天說出口。
林清也和周綺煙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
之前發生的事,對周綺煙沒有多少影響,對林清也造成的傷害更多。
她沒法替林清也回答,故而沒吭聲。
林清也起身,拉著康幻巧坐下。
“幻巧,你若決心留在英國,我和綺煙會在中國祝你幸福,祝你萬事順遂。”
林清也說,“以後你回來,我們碰見了就打個招呼,互相問候,或者像今天這樣坐下來說話,也挺好的。”
她沒有原諒她。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會原諒康幻巧,往事一筆勾銷。
可她現在不一樣。
對她好的人,她會付出真心,竭盡全力的用心。傷害過她的人,她不會再放鬆警惕,給自己重蹈覆轍的機會。
這是時惟樾教給她的生存法則,也是她這一年學到的東西。
康幻巧咬唇,眼淚簌簌而下。
從林清也房間出來時,她的眼睛紅彤彤的。
長輩們都注意到,卻默契的沒有問出口。
孩子們的交情,不影響長輩之間的情分。康家夫婦在林家落難時,從未疏遠和背棄過,這點林家上下都很感激。
康家先帶孩子走了。
聊起林清也和時惟樾的事情,周伯母也說起自家女兒的事:“宥齊那孩子,心思至純至善,倒是很適合綺煙。”
周綺煙不是心思多的人,也不會耍滑頭,和陶宥齊這樣的男人最是相配。
他們很滿意。
“挺好。”虞姝感慨道,“你之前和我說尹公館的事,我還嚇了一跳。那一屋子的人,沒幾個心思好的,倒是出了個好孩子。”
“就是他哥哥……”
周伯母嘆了口氣,“再怎樣斷絕表面關係,這份血緣關係哪裡割捨得了?現在不往來,難不成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順其自然吧。”虞姝說,“我們夫婦倆,一開始還覺得時師座嚇人。他威名在外,以前還殺了我們家一個傭人,想想都發怵。可他對清也這樣好,一點一滴我們都看在眼裡的,是不是?”
周伯母環顧一週,看到屋內的軍官,認同的點了點頭。
她擔心的其實就是這一點。
陶宥齊能有現在的模樣,到底和他哥哥尹月晟脫不了干係。
除了尹月晟對弟弟的想法不單純以外,很多東西都是他親自教會弟弟的。
他很多年前就對陶宥齊有私情。
這份扭曲的心意,他卻沒有在弟弟年輕還分不清是非的時候就引領他走一條偏執的路,而是將他往正確的方向帶,比父親給的都多。
周綺煙在旁邊聽,不置一詞。
這種事情,不是她該考慮的,而是陶宥齊應該考慮的。
她和林清也說:“等你去了臨城,不知多久才能見上一面。現在才覺得我們都長大了,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
分別總是伴隨著酸楚。
周綺煙眼睛發酸,鼻子發酸,心中也擰著很是難受,“你去臨城,萬事要小心,我會想你的。”
“怎麼讓你說的好像見不著了似的?”林清也噗嗤一笑。
周綺煙嗔了她眼,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你還笑得出來!”
“陽城和臨城不遠,坐火車就能到。”
林清也握住她的手,笑著說,“何況我最好的朋友在這裡,我哪裡捨得天天在臨城。難道我去別的地方,你就打定主意不和我見面了?”
“哪有!”周綺煙反駁。
她只是傷心。
林清也寬慰她:“分別只是短暫的。以後說不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