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醒來之後她忘記了一切,什麼都不記得,誰都不熟悉,現在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只有他。
“乖,給我兩分鐘。”
他伸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長髮,將旁邊的薄毯子搭在她身上,才起身走出門去。
房門關上的瞬間,他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才一點點消失,拳頭無聲地收緊。
咔嚓一聲雷響從窗外傳來。
他抬眸看向窗外,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烏雲籠罩,黑沉沉一片,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刺眼的白光自天空劃過長長一道,在天空留下猙獰的劃痕,一時間狂風驟起,樹葉搖晃,入耳全是樹葉的沙沙聲和呼嘯的風聲,讓人無端生出幾分煩躁。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撥通了陽光精神病院的電話。
這次電話響了足足有五六聲才被接通。
“沈總,不好了。”
電話那邊很快傳來陳院長不安的嗓音,隱隱還帶著幾分恐懼。
沈晏清:“怎麼了?”
“那個齊瑜把……把那個瘋子殺了,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陳院長一想到剛剛看到的場景就覺得渾身發冷,甚至還有些反胃。
沈晏清一走,他就立馬安排人將齊瑜帶去那個瘋子的房間。
帶過去的時候,齊瑜倒是沒什麼異常,一如既往安安靜靜的。
可人剛被帶過去不到半個小時,監視的護工就一臉驚恐地跑來找他。
等到他跟著趕過去的時候,那個瘋子已經變成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
眼珠子被摳掉一顆扔在地上,內臟也被生生扯了出來,流了一地,場面十分血腥。
齊瑜正慢條斯理地在房間裡擦手,表情平靜到極點。
“他還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陳院長緊張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忐忑。
“說。”
“他說……讓您不要用這些小把戲浪費時間。”
“小把戲嗎?”
沈晏清挑了挑眉,對於那個男人的死並沒有多少意外。
看到那瘋子的同時,他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的過往。
一個擁有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就因為懷疑孩子不是親生的,便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虐殺了妻兒,還剝下了他們的皮睡在上面。
這樣的一個畜生死有餘辜。
他結束通話電話,推門走進顧白薇的房間。
她仍然躺在剛剛的位置,身上蓋著他給她蓋上的薄毯子,整個人側躺在床上,如墨的長髮披散開,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前方的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想什麼?”
沈晏清走到她身邊坐下,順手將她礙事的頭髮別在耳後,動作熟練而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