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霓虹城市依舊閃爍著無數光影,樓宇間投射的鐳射廣告像夢魘般扭曲著流淌在陰暗街道。趙牧野站在聯盟總部的控制室內,凝視著全息投影的螢幕。他的眼中閃動著複雜的情緒,剛剛解析出的資料揭示了一段令人不安的真相——深網之下,正在醞釀一場席捲整個城市的危機。
“牧野,這訊號不是普通的資訊流動。”錢沐從實驗室走進來,她穿著便攜型作戰盔甲,盔甲表面的生物紋路流轉著若隱若現的光,“解析出來的基因模型顯示,它嵌入了活體資訊。某種生物,或者……一種新型武器。”
趙牧野轉頭看著她,微微皺眉,“你是說,天罰正在將深網作為實驗場?”
“很可能。”錢沐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警覺,“而且這個訊號可能是誘餌,吸引覺醒者聯盟介入,然後毀滅我們。”
“他們不會成功。”趙牧野冷冷地說。他調整了幾下終端,放大了畫面——一座城市的地圖被放在全息投影上,許多紅點分佈在各個區域,“訊號的源頭顯示在舊城區的【沉夢大廈】。那裡曾經是覺醒者聯盟的秘密據點,但在一場災難後廢棄了。”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孫柯的聲音從角落傳來。他靠在牆邊,手裡把玩著一把舊式手槍,表情略顯漫不經心,但語氣中藏著不容忽視的凝重,“他們是故意引我們過去的。”
“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去。”趙牧野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天罰的每一步都在試探我們,如果我們退縮,他們會變本加厲。”
孫柯瞟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你倒是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領導者了。既然你堅持,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錢沐輕輕一笑,“既然你們兩個瘋子都不怕,我也不會落下。”
數小時後,三人乘坐一輛隱秘改裝的反重力車,穿過城市的暗巷,來到舊城區。這裡早已荒廢,高樓之間的電線如同垂死的藤蔓,偶爾還能看到幾隻機械化鼠竄過廢墟。
“這地方真是夠陰森的。”錢沐皺了皺鼻子,她對氣味異常敏感,“空氣裡都是腐敗的資料流動味道,像是死了無數AI留下的殘骸。”
“這就是深網的入口。”趙牧野指著前方一棟半塌的建築,“沉夢大廈的底層,通向深網的‘裂隙’就在地下。我要在裂隙附近架設解碼程式,你們負責掩護。”
“聽上去像是個簡單的活兒。”孫柯聳肩,“但直覺告訴我,這次我們恐怕遇不上什麼簡單的對手。”
趙牧野微微一笑,“你的直覺通常很準。”
三人進入沉夢大廈的地下,沿著一條几乎看不見盡頭的螺旋階梯不斷向下。隨著距離地面越來越遠,周圍的空氣變得冰冷而潮溼,四周的牆壁也開始泛著詭異的熒光。
錢沐停下腳步,伸出手,指尖捕捉到空氣中微弱的震動,“有東西在附近,不是普通生物。”
趙牧野開啟腕上的終端,掃描後點了點頭,“感應波動很強,但資料不規則,像是某種被劣化的意識體。”
“劣化的意思是?”孫柯皺眉。
“它可能曾經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AI,但現在……”趙牧野沒有繼續說下去,目光深邃。
三人剛踏入裂隙區域,突然,周圍的熒光牆壁猛烈地震動起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
“入侵者……你們終將……成為深淵的一部分……”
“有人提前歡迎我們了。”孫柯冷笑,“看來這趟旅程會有些意思。”
話音未落,牆壁裂開,一個由金屬與肉體結合的怪物從裂縫中湧出。它的四肢細長如刀刃,身體表面覆蓋著流動的數字光點,眼睛中閃爍著血紅的光。
“準備戰鬥!”趙牧野大喊,同時啟動了行動式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