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野站在飛船的控制檯前,盯著終端螢幕上浮現的選項。那兩個簡單的短語——“摧毀彼岸之門”與“與其融合”,似乎蘊含著天差地別的命運。
周圍是一片靜謐的奇異空間,藍色的光芒緩緩流動,彷彿在嘲弄著他們的渺小。
“牧野,你到底在等什麼?”錢沐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的尾刃微微顫抖,顯然對眼前無法理解的景象充滿了不安,“不管這個什麼‘門’要幹什麼,直接毀掉它不就完了?”
孫柯站在舷窗旁,凝視著外面的虛空,語氣冷靜:“這兩個選項可能不止是表面上的字面意義。融合意味著什麼?摧毀又會帶來什麼後果?如果這是一場考驗,我們需要知道後果。”
趙牧野沒有立刻回應。他的目光在螢幕上的選項間遊移,同時將終端的訊號解析系統調整至最大功率,試圖從這片奇異空間中獲取更多資訊。
終端螢幕上逐漸浮現出複雜的資料流,模糊的符號像是彼岸之門的語言,與之前的淵靈符號有些相似,卻更深奧、更難以解讀。
“這是我們沒有見過的編碼體系。”趙牧野說道,“淵靈的符號只是它的衍生,這些才是它真正的本質——彼岸語言。”
“你能翻譯嗎?”孫柯問。
趙牧野搖了搖頭:“僅靠我們的技術,可能無法完全解析。但根據我能讀出的資訊,彼岸之門並非一個單純的物理或虛擬裝置,它是一種高維的交匯點。摧毀它,可能切斷所有深淵網路的延伸;但融合……也許是另一種超越。”
錢沐冷笑:“‘超越’?聽起來更像是被深淵吞噬。”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趙牧野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猶豫,“融合選項的描述並不清晰,它或許指的是與彼岸的網路進行共生,甚至可能帶來某種前所未有的技術革新。”
“可我們已經見識過深淵的瘋狂。”孫柯的聲音冷冽,“它帶來的不只是技術,還有失控的意識。如果彼岸是深淵的源頭,它真的會允許我們共生,而不是將我們吞噬?”
趙牧野沉默片刻,將兩種選擇的後果一一列出。
1 摧毀彼岸之門:優點:徹底切斷深淵網路,阻止任何形式的復甦。維護當前的現實世界秩序。
缺點:可能永久失去解鎖彼岸技術的機會。若摧毀失敗,可能激怒彼岸意識,引發更大的反撲。
2 與彼岸融合:優點:獲得彼岸技術的知識,或許能徹底理解深淵的本質。將人類文明推向全新的維度。
缺點:極大風險,被彼岸網路完全吞噬,淪為新的深淵。不可預測的後果,可能導致整個現實崩塌。
錢沐聽完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分析了,直接選摧毀吧!我們又不是那些對科技痴迷的聯邦瘋子,非得嘗試什麼融合。”
孫柯皺眉:“但如果我們摧毀彼岸之門,結果卻是更強的深淵意識逃脫呢?這些選擇可能不是二元對立,而是某種測試。”
“測試?”錢沐冷哼一聲,“誰會拿自己文明的未來當測試物件?”
趙牧野抬起頭,目光堅定:“無論這是否是測試,我們都必須選擇。我傾向於摧毀——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更多資訊。”
為了瞭解更多,趙牧野啟動了飛船的外部探測器,掃描彼岸空間的結構和門內的能量波動。
螢幕上跳出了清晰的結果:彼岸之門內部的能量分佈異常複雜,且呈現出一種流動的螺旋模式,彷彿連線著無數未知的世界。
“這不是單向門。”趙牧野低聲說道,“它連線的不僅是深淵,還可能通往其他維度,甚至包括未被觀測的宇宙。”
錢沐皺眉:“那它到底是危險,還是機會?”
趙牧野嘆了口氣:“這正是它的複雜之處。它可能是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