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達安離開梅姐的野味館後,幾個閃身就到了衙門背後的暗巷。
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他縱身一躍,翻牆進到了衙門。
而後避開所有,輕手輕腳熟門熟路地進了一間屋子。
陸達安找了把凳子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不多時,屋外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又在屋門處停了下來。
陸達安敲桌子的聲音陡然停止。
“我去書房看會兒書,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是,老爺。”
隨即有一串腳步聲慢慢變小,最後消失。
陸達安抖著二郎腿,重新敲擊起桌子。
書房門開啟一個縫兒,快速擠進來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看到陸達安後,隨手把門關了起來。
“順安兄。”
順安,是陸達安的字。
男子走到近前,“我在前面得到你的訊號就過來了。”
陸達安起身朝男子拱手行禮,“承淨兄。”
男子姓姓付,單名一個元,承淨是他的字。
付元在陸達安身側位置坐好,拿起桌上水壺,給他們各倒了杯水。
直入主題問,“順安兄來得這麼急,可是出了什麼事?”
陸達安用手指沾了水,在書桌上寫出“時疫”二字。
“啊?”付元豁然起身,忍不住驚叫出聲。
“噓。”陸達安警惕地瞟了眼門外。
他用手抹掉“時疫”二字,又在桌子上寫出“人為”兩字。
付元驚懼,瞪大著雙眼,不敢相信陸達安傳遞的資訊。
時疫之事,非同小可,若是處理不及時可能禍及整個鎮,乃至全國。
付元慢慢坐下來,壓低了聲音問,“屬實?”
連帶這次,他也才見過陸達安第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今年輪到林山村的男人們服徭役。
按年齡來說,陸達安和陸父父子二人都應在服徭役名單中。
可陸達安卻說自己是秀才。
秀才無需服徭役,且可以免費保兩個人免服徭役,這是規定。
這一次,付元才認識的陸達安。
上任這幾年,他第一次知道林山村有個秀才,所以印象深刻。
第二次見陸達安,是他來衙門告狀,說宋祥雲下毒害他兒子。
付元按正常流程受理後,卻在書房再次看到了陸達安和他表哥。
那時候,付元想喊人將他們抓起來。
卻聽陸達安表哥說,“付元,字承淨,京城人士,家中行二。你爹叫付旬,官居五品……”
他說的清清楚楚,全部都對。
付元吃驚,“你們究竟是何人?”
“趙苻生。”陸達安表哥說。
付元震驚,後背都起了一層冷汗。
他知道的,姓趙,又叫苻生的似乎只有……越王之子,當今皇上的孫子。
沒想到趙苻生竟是陸達安的表哥,還來到這麼偏僻的小鎮。
當時,付元就彎著腰,不敢抬頭。
趙苻生說,“我表弟兒子中毒一事,你只管正常查。不論查到什麼,不管誰來找你,你只要按宋祥雲下毒來結案即可。”
付元人不解趙苻生此話用意,但人微言輕,不敢不聽。
而後他的人查出是林巧兒下的毒,可林村長花錢託關係想把事情按下來。
他便示意下面的人收錢辦事,並抓來宋祥雲定罪。
宋祥雲夾了兩次手指,又捱了十棍子後,才認罪。
第三次,就是今天。
只是這一次,陸達安再一次給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