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明遠的身體每況愈下,錢老爺卻從未前來探望過他,似乎他作為父親,早已放棄了這個兒子,只將其視為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對他的生死毫不在意。
這些日子小瑩仍未懷孕,燕玲失去了再見明遠少爺的機會,雖然只是隔了幾米之遠,現在的她也無從得知少爺的情況,夫人則是整日躲在房裡暗自垂淚。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錢老爺終於還是決定再次探訪明遠,距離上次已有三月之久。踏入地牢之中,只見明遠虛弱地躺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起來!睡什麼睡!”錢老爺看著明遠,越看越生氣,怒聲呵斥道:“三個多月過去了,小瑩為何還未懷孕?你作為男子,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明遠聽見父親的聲音,緩緩起身,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直勾勾地盯著他。
錢老爺讓明遠看的後背發涼。
“你為何沉默不語?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不行,不能傳宗接代?我有你這樣的兒子,簡直就是我的屈辱。”錢老爺繼續訓斥道。
“不行”、“不行”,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在明遠的耳邊。他突然大聲笑了出來,笑聲一聲比一聲大,嘴裡還嘟囔著:“不行,哈哈哈,不行,哈哈哈……”
錢老爺覺得莫名其妙,留下一句,你要是男人就做給我看看,隨後,搖著頭離開了地牢。
這天,錢一照舊接過燕玲送來的食盒,然後給少爺送去。剛走到地牢裡,就看見少爺坐在地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牆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等他看見錢一走進來,便立刻起身,緊緊抱住了錢一。
明遠伸出手指著前方,喃喃自語道:“看見了嗎?他說你不行?哈哈哈……”
錢一看了看少爺指著的方向,晃了晃頭,將少爺的手鬆開,把他扶到桌子旁邊,輕聲說道:“少爺,吃飯吧!”
明遠盯著桌上的飯菜,突然用手抓起食物就往嘴裡塞,一邊用筷子點著盤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這菜不行,這菜也不行,它們都不行,哈哈哈。”說完,扔下筷子用手抓起飯菜吃了起來。
錢一看見,趕忙把少爺的手收回來,焦急地說:“少爺,拿筷子吃,不能用手抓。”
然而,被錢一這麼一弄,明遠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站起來一把將桌上的飯菜全都扔到了地上,坐到地上開始放聲大哭,不一會兒,地上溼了一片。
錢一見狀嚇了一跳,趕緊去找王管家。
“王管家,不好了。”錢一剛到門口就大喊道。
“大呼小叫什麼?成何體統?”王管家從屋裡走出來,瞪了一眼錢一。
“王管家,少爺不好了,不對勁。”錢一喘著粗氣說。
“什麼不對勁?慢慢說。”王管家皺起眉頭。
於是,錢一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王管家描述了一遍。
王管家一聽,臉色變得十分嚴肅,他立刻讓錢一閉嘴,並警告他,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然後,他匆匆趕往老爺的書房。
“老爺,有一件緊急的事要稟告。”王管家站在門外喊道。
“進來吧!”老爺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王管家走進書房,恭敬地站在老爺面前。
“老爺,剛才錢一來報,少爺有些不對勁。”王管家壓低聲音說道。接著,他將錢一所看到的情況如實稟報給了老爺。
老爺聽完後,緊緊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這怎麼可能?我昨天去看他,還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王管家,你去把張大夫找來,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瘋還是假瘋。”老爺吩咐道。
“是,老爺。”王管家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急忙去找張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