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歲看著秦恪,笑得滿臉開花,旋即拿著碗進了廚房。
聽著廚房裡的水聲,秦恪表情凝固,有些僵硬。
他留下孟穗歲,只是因為他能聽到她的心聲,且只能聽到她一人的心聲。
不過,他卻沒有想過要和孟穗歲做真正的夫妻,生孩子,對他而言太遙遠了。
秦恪想到自己,又想到秦世安,眼神微微漠然,抬頭看看廚房裡略顯寬厚的身影,握了握拳,轉身回去了,等他弄明白她身上的秘密,就送她離開。
孟穗歲洗了碗,關好門,到偏屋前聽了聽,裡面的桐油燈已經熄了,應是睡了。
她原本想推門進去看看,不過三個孩子警惕心很強,抵了門。
孟穗歲嘆了口氣,回了屋,剛進門就看到秦恪坐在桌前。
阿勒壩早晚氣候都偏冷,秦恪倒像是火氣很大,脫了外衣,裡面穿著件軍綠色的短袖,結實修長的手臂看著很有力道,他長腿交疊,眉眼漆黑而淡漠。
聽到動靜,抬眸看過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過來。”
孟穗歲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五十年代霸道總裁?”】
她才剛一坐下,秦恪就把一沓東西推了過來。
孟穗歲一愣,探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上繳資產??”
秦恪推過來的東西是一沓錢票,錢她熟悉,倒是這些票據看著新鮮。
她翻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糧票,肉票,還有油票布票,上面標註的清清楚楚。
1953年政府頒佈了糧食計劃收購和計劃供應的命令,1955年後,糧票正式步入老百姓的生活,她在金溝屯還沒見過票據,沒想到來了阿勒壩倒是長見識了。
錢票還是其次,她是沒想到來了阿勒壩的第一夜,秦恪就願意把賺的錢交給她。
【“看著不好相處,實際上嘴硬心軟,已經被我賢妻良母的做派折服了?”】
孟穗歲心裡不得不這麼想,要知道,男人的錢在哪兒,心就在哪兒,她不信秦恪這麼人間清醒的性子,能不知道錢票的重要性,既然願意給她,那就能表明很多問題。
這麼一想,孟穗歲心裡又滿意了,看來和秦恪還能發展發展,還清債務不是夢。
秦恪聽著孟穗歲的心裡話,瞥了她一眼,聲音平靜:“廚房裡已經沒糧了,今晚的細糧是你帶來的,這些你拿著,平時可以去食堂和掌勺的師傅換些米糧。”
聞言,孟穗歲嘴角尚未勾起的笑意僵住,得,自作多情了。
她意興闌珊地鬆了手:“一頓飯而已,倒也不至於分的這麼清楚。”
說完,不等秦恪說話,孟穗歲就轉頭看向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今晚怎麼睡?”
秦恪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抿了下唇,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漫不經心道:“你睡吧,我今晚去找春樹湊合一下,明天重新搬一張床過來。”
孟穗歲翻了個白眼:“這麼晚了,你確定人家沒睡覺?擾人清夢等於謀財害命,聽過沒?與其麻煩別人,不如今天晚上就和我湊合湊合,放心,我肯定不會對你做什麼。”
聞言,秦恪眉頭緊鎖,站起身拿著衣裳就準備出門。
孟穗歲閒閒一笑,沒好氣地道:“你就這麼走了?這可是我來阿勒壩的第一晚,如果叫人家知道第一晚你就去和戰友一起睡,你覺得家屬院的其他人會怎麼看我?”
【“呵呵,這段時間雖然受盡白眼,但往後這家屬院還是要待的。”】
【“破案了,這貨是真嫌棄我,唉,丈夫冷漠,孩子防備,地獄開局。”】
孟穗歲長長嘆了口氣,抓了抓自己的短髮,黏膩的觸感讓她有些難受,趕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