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握著獎狀,眉眼深邃,想到神色淡漠拒絕他提議的孟穗歲,抿了抿唇。
“孟穗歲同志:在一九五五年四月十三日,青居市開往流淮市的58次列車第七節車廂,慧眼如炬,積極檢舉,成功抓獲在逃罪犯王勁松,特發此狀,以示感謝。”
署名是雲盤縣公安局,武裝部,還蓋了章,做不得假。
另一張獎狀就更誇張了,是流淮市市長親自頒發的,蓋了市裡的印章。
“孟穗歲同志: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五日,促成流淮市與外商合作,在流淮河橋樑建設專案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足智多謀,才華橫溢,特發此狀,以示感謝。”
一個普通人,又是檢舉罪犯,又是拉外匯投資,還能讓他聽到她的心裡話,這個孟穗歲遠比他想的還要神秘許多,想到她駁斥的話,秦恪握著獎狀的手微微收緊。
他雖然是在部隊工作生活,但性子較之旁人要冷漠許多,不願多管閒事。
他所提的第二條,只是覺得麻煩,以及他與孟穗歲的關係,遠不到熟稔的地步,他不清楚她的為人,但能在來到大院後就與其他軍嫂打架鬥毆,能是什麼省油的燈?
在兩人的婚姻關係沒有拍板定論時,孟穗歲做什麼都與他無關,可要讓她以他愛人的身份留在阿勒壩,那就需要一些約束,不然三天兩頭與人爭鋒,會很麻煩。
他這個人,怕麻煩,所以才會與她約法三章,如今看來,倒是觸了她的底線。
“小秦?小秦?發什麼愣?”翟振亮有些好奇,秦恪還從未這麼心不在焉過。
秦恪回過神來,起身道:“首長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孩子還沒吃飯。”
翟振亮不樂意,一把拉住秦恪,問道:“那相親會的事兒你怎麼想的?去不去?”
秦恪微頓,揚了揚手裡的獎狀,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看樣子是去不了了,首長訊息不太靈通,家裡給說了門媳婦兒,今天剛到阿勒壩。”
聞言,翟振亮一雙眼都要凸出來,震驚道:“家裡?媳婦兒?你不是和那家人都不聯絡了?怎麼還包辦婚姻給你弄了個媳婦兒出來?不行,這組織上不能同意!”
說著,翟振亮臉就黑了下來,秦恪可是他的得意下屬,未來有望高升,再說,他這麼多年出生入死都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安西的建設,婚姻大事,怎麼能草率?
不說別的,就和人結婚,也得選個自己喜歡的,否則組織上不能允許打結婚報告!
翟振亮很清楚秦恪對金溝屯那家人是什麼態度,這麼些年都不聯絡,突然給安排了個媳婦過來,能是什麼好人?擺明了就是看著秦恪出息了,來佔便宜的!
這樣的包辦婚姻,就是封建糟粕,是要堅決摒棄的,他絕不會同意!
秦恪笑了笑,朝翟振亮敬了個軍禮,問道:“首長,這位同志的東西在哪兒?”
翟振亮被秦恪媳婦來阿勒壩的事震動的不輕,皺眉道:“幹啥?”
秦恪聳了聳肩:“我那媳婦就叫孟穗歲,今天剛到阿勒壩,巧了不是,她是沙暴裡為數不多的倖存者,好不容易活著來了,我總不好以包辦婚姻為名遣人回去吧?”
聞言,翟振亮眼睛一瞪,看著秦恪手裡的獎狀,哆嗦道:“你說這個……?”
秦恪頷首:“如果金沙鎮沒有第二個叫孟穗歲的,那大抵就是了。”
翟振亮倒抽了一口涼氣,煙也不抽了,從椅子上站起身,鄭重道:“小秦,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這獎狀要真是你媳婦兒的,那可真就不能按包辦婚姻的物件來辦了,她這一路上乾的事可都不小,是立了大功勞的,你說真的?”
秦恪垂眸看了看獎狀上的“孟穗歲”三個字,輕笑一聲:“應該錯不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