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孟穗歲嘴角抽了抽,瞥了秦恪一眼:“就上回,你出任務的時候,我來金沙鎮參加集市,買東西,恰好碰上趙煥璋的錢夾被小偷扒了。”
秦恪點了點頭,似瞭然,沒再接話。
孟穗歲等了許久,秦恪都沒說話,咂咂嘴,好奇道道:“我估摸著你身世不簡單,那趙煥璋和李同志,回去鐵定得調查,然後你家裡找過來,你是什麼打算?”
秦恪神色淡淡,看了孟穗歲一眼:“你希望我是什麼打算?”
孟穗歲搖了搖頭:“呵呵呵,這事兒不得看你自己麼。”
秦恪沉吟片刻,給出了答案:“我暫時沒有離開阿勒壩的打算。”
孟穗歲鬆了口氣,咧嘴笑道:“那不是巧了嗎,我也不想離開阿勒壩!”
聞言,秦恪輕笑一聲:“不想讓我走,還這麼牽線搭橋?”
“我是怕你以後後悔!”孟穗歲義正辭嚴,說的鏗鏘有力。
【“金溝屯那家子看著就不是好東西,誰知道往後會不會纏上你?”】
【“你要是有個真親人,那就不一樣了。”】
【“再說,眼看著你有個富裕出身,這事兒我就挺好奇,蘇荷知道是啥反應。”】
聽著孟穗歲的心聲,秦恪略微斂了斂眼鋒,平靜道:“我不會後悔。”
孟穗歲瞥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嘴硬不硬。
軍車駛回兵團,秦恪把孟穗歲送回家屬院,便離開還車去了。
孟穗歲剛要回去,蘇荷就推開了隔壁的門,看向她:“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說著,蘇荷就朝孟穗歲走了過來,看著前者陰鷙的眉眼,孟穗歲皺了皺眉:“行了,你就站那,別過來,你現在懷孕了,我可不想和你湊一起,省的有嘴說不清。”
蘇荷看著孟穗歲嫌棄的表情,冷笑一聲:“還真是警惕。”
孟穗歲皮笑肉不笑:“跟你這種人打交道,不警惕能行嗎?”
蘇荷面無表情地看著孟穗歲,環顧四周,見沒人,才壓低聲音道:“孟穗歲,換夫的事我已經告訴秦君英了,他也找過秦恪,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無可更改了,既然如此,你根本沒必要再繼續針對我,我們畢竟是一起回來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懂你,不如忘記那些事,咱們重新開始,以朋友的身份。”
聽罷,孟穗歲瞪圓了眼,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經歷了那麼多,中間還夾雜著幾條人命,然後蘇荷說什麼?要和她化干戈為玉帛?盡棄前嫌?重新開始,成為朋友,在阿勒壩好好生活?
看著孟穗歲誇張的表情,蘇荷有些不悅:“你這是什麼反應?你應該知道,我們都是……和別人不一樣,有些事,只有我們兩個能彼此照應瞭解!”
這番示弱的話,已經是她鼓足勇氣說出來的。
不過,也是權衡利弊後的結果。
孟穗歲眼下在安西建設兵團風光無限,誰都給她面子,掃盲班、婦女委員會、醫療隊,這任意一個地方的工作都十分體面,倘若真能和孟穗歲和好如初,往後她沾沾光,也能有個好工作,反正都已經嫁給秦君英了,未來日子總是要過的。
如果孟穗歲能帶給她好處,那好好相處也不是不可能的。
孟穗歲看著蘇荷,嘖嘖有聲地搖了搖頭:“大姐,你自己不覺得這話荒唐離譜?”
蘇荷眉頭緊鎖:“你什麼意思?多一個朋友不比多一個敵人強?”
說完,蘇荷神色略微軟化:“穗歲,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秦恪你也救回來了,往後你同樣能當上軍官太太,我們再繼續針鋒相對沒有意義不是嗎?”
“當初沙暴的事,是我的錯,我和你道歉,這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