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僕僕地趕到傳靈塔遺址,竹翁心頭五味雜陳。斷壁殘垣間,昔日輝煌不再,唯有桑老形單影隻的身影,堅守著最後的尊嚴。
找到桑老時,他正對著殘破的石碑閉目養神。歲月在他臉上刻下道道溝壑,卻掩蓋不了他眼中深邃的光芒。
“老桑頭,別來無恙啊。”竹翁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感慨。
桑老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這老竹翁,不好好在竹林裡享清福,怎麼有空到我這破地方來?”
“這不是有件喜事,想和你說道說道嘛!”竹翁說著,便將白雲的話複述了一遍。
桑老聽完,久久不語,彷彿陷入了回憶。半晌,他才長嘆一聲:“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不是嘛!”竹翁語氣中透著自豪,“所以我這次來,是想求取靈魂契約的秘法,讓雲兒研究研究他那契魂師的契約之法。”
桑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靈魂契約秘法,乃是我傳靈塔的不傳之秘……”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你的徒弟有如此天賦,老夫也願意破例一次。只是,老夫要先見見這位少年,若是他真的心懷大義,老夫便將秘法傳授於他。”
“那是自然!”竹翁撫須笑道,心中卻暗暗警惕起來,“老桑頭,我可先說好,我徒弟可以讓你看,但你不能起了愛才之心,要搶我徒弟!”
“老竹翁,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桑老面色一沉,吹鬍子瞪眼道,“我桑老一生光明磊落,豈會做出這等強取豪奪之事?”
竹翁訕訕一笑,拱手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老桑頭莫怪。”
“罷了罷了,你我相識多年,你的為人我還不瞭解嗎?”桑老擺了擺手,隨即話鋒一轉,“你且回去,將你的徒弟帶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少年,竟然能夠說出那般驚世駭俗之言!”
“老桑頭,你在這守著這破地方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跟我回去!”
桑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也罷,我跟你去見見你那徒弟。”
竹翁聞言大喜,兩人匆匆趕回竹林。
“雲兒!”竹翁人未至聲先到。
白雲聞聲停下修煉,看到去而復返、滿臉喜色的竹翁,心中不由得一動:“師傅,您回來了?事情辦妥了嗎?”
“妥了,妥了!”竹翁興奮地搓著手,“走,跟我去見一個人!”
白雲心中好奇,跟著竹翁來到了竹林前。
“老桑頭,我徒弟帶來了!”竹翁朗聲說道。
桑老緩緩睜開雙眼,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上下打量著白雲。白雲也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傳靈塔的最後一位守塔人。
他身材矮小,佝僂著背,臉上佈滿了皺紋,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但是,白雲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 甚至比自己的師傅還要強大!
“你就是白雲?”桑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中氣十足。
“小子白雲,見過前輩。”白雲恭敬地回答道。
“你真的是為了人類與魂獸和諧相處,而準備研究靈魂契約秘法的?”桑老沉聲問道。
“千真萬確。”白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桑老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好,我相信你。”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古樸的戒指,遞給白雲,道:“這枚戒指中,記載著我傳靈塔的靈魂契約秘法,希望你不要辜負老夫的期望。”
白雲雙手接過戒指,鄭重地說道:“晚輩一定不負前輩所託!”
“若是我發現你騙了我,拿靈魂契約秘法奴役魂獸……”桑老語氣森然,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白雲身上,“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