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煅若是難逃一死,那位女兒就是他們唯一骨肉,自然得去接回來養。劉建洪的威脅,讓他見識到軍統的厲害,這正是他們除蘇煅外最大的死穴。畢竟再重男輕女,那也是他們的親骨肉,兒子沒了,女兒自然就成最親。
蘇煅的父親甚至在想,他們投訴秦峰貪汙受賄就是件錯誤的事情,眼前之人才是軍統中真正的貪汙受賄之輩。
不過為了兒子,蘇煅的父親還是答應下來。
“記得五天之內給我把剩下的錢拿來,過了的話,你兒子可能就沒時間了。”
臨走之前,劉建洪還‘善意’地提醒了一聲。
秦峰與劉建洪分開後,走了一段路,就坐上了等候自己的轎車。
回到家時,先一步回來的餘小七等人早就吃過飯,菊姐把菜又拿去熱了一下,秦峰吃完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
“組長,經過這幾天的調查,我們發現,錢旭江此人手中掌握了一條走私路線,孔家的部分走私生意,是他在負責。而他手中最賺錢的商品,就是桐油,所以他想在重慶周圍買下一批桐油樹,減少進貨成本,增加利潤,進而獲得孔家的進一步重用。”
餘小七在秦峰吃完飯後,做了一些情報資訊上的彙報。
秦峰聽完後說道:“走私是半公開的,幾大家族、軍隊大佬都在做,靠山夠硬就屁事沒有。”
“光憑這一點,只要對方亮出孔家門徒的身份,我們是拿他沒辦法的。孔家的人雖然貪財,其它毛病也是一堆,但對替他們辦事的人來說,也有一個大優點。對於信得過的親近下屬或門徒,就算是他們在做事過程中貪汙了錢,只要不出格,孔家也會當成沒看見。”
“當然對出格的人處理起來也是不會手軟,把快準狠發揮得淋漓盡致。就憑這一點,孔家的親近下屬中就鮮少有背叛的,所以要以走私對付錢旭江,對方有谷畫銀行襄理的身份在,就不可能成功。”
餘小七贊同道:“是這樣子的,這些人在國府根深葉茂,關係龐大,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一般的罪名別說對付核心人物,連這種替他們辦事的人都輕易動不得。”
“動不得,也可以鬆鬆土,先收些利息。”
秦峰想了下,“你可以把一些事情,稍微加工下編成故事放出去,暗中點明人物,但又不明說,讓大家有想象的空間。我們只做推手,不採取真正的行動,先讓大眾對有些人的嘴臉有個大概的印象。”
“這種情況的話,中統特務可能會查的,畢竟有抹黑國府之嫌。”付渭民在邊上插嘴道。
秦峰顯然也想過這問題,直接說道:“讓他們查,中統和軍統很多查探方法是差不多的,讓他們查不到我們身上就行。就算真查到了,我們倒時候也可以直說,我們準備對付錢旭江這顆毒瘤時,因為有人暗中阻止,沒辦法才想把事情捅出來,先破了對方金身,再採取行動。”
羅林一直在邊上聽,此時也贊同道:“我個人感覺,可以試試。”
幾人相視一眼,“那就試試。”
一週後,錢旭江在家裡舉辦了一次酒會,參加之人都是他的生意夥伴。
沒辦法,前幾天不知道從哪吹來一股妖風,說他錢旭江參與走私,手中的生意有一大半是違法的。害得與他有生意往來的商人都開始疑神疑鬼,有不少人還跑來問,是不是上面風向不對,要對付他錢旭江了。
錢旭江心底雖然也怕,但感覺自己身後站著孔家,幾乎沒什麼人能對自己有大威脅,警察敢查自己嗎?不敢的,就算是中統軍統,若沒老頭子點頭,也多半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畢竟自己身後站的是一尊財神爺,一般人誰敢得罪?
只是他也在苦惱,他掌管的走私是財神爺的,若是出了問題,失去了對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