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剛才也看到了,他手中的鞭子確實厲害,可杜郎中身上的明顯是劍傷!”
邰追賢皺眉道:“你就和本官說,剛才用這一劍的人是誰就行了。”
“大人...”左侍郎想起剛才那一劍的模樣,默默嚥了口唾沫後才接著道,“有沒有可能,剛才那一劍就是公孫默所為?”
邰追賢:???
他剛想說不可能,可看到了左侍郎認真且帶著幾分恐懼的神色,心中咯噔一聲,壓低聲音問道:
“真的是公孫默?”
左侍郎指著其他同僚道:“大人,我們都親眼看見了。”
“不可能!”
邰追賢脫口而出,“當年他還在中京的時候,本官就見過他,那會他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娃娃,這才幾年啊?他怎麼可能...嘶!”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陛下對張浪的態度。
難道說,陛下早就知道...
邰追賢抿了抿嘴唇,又轉頭看了眼地上的杜郎中,捏了捏袖管中的拳頭,苦笑道:“原來如此,他這是拿我們禮部為他立威呢。”
左侍郎默默點了個頭。
有今天這一劍,寧國侯府之前看上去風雨飄搖的樣子就不復存在了。
伍百里回來了,還有多出了個突然堪比宗師的世子——這個世子年齡只比清河郡主大一歲——朝堂的局面恐怕又要更易了。
邰追賢突然冷聲道:“好好好,竟然想拿禮部來立威,他真當我禮部只是明面上的第一部麼?本官這就去找陛下痛陳寧國侯世子重傷朝廷官員之罪!”
他身為禮部尚書,自己的屬下被打成這副鬼樣子,他要是一個屁都不放,以後在中京還有人肯跟著他幹麼?
這個罪不可能會定,但是告,他一定要去告的!
可左侍郎的下一句話就將他剛提起來的脾氣洩了個乾淨。
左侍郎道:“可是大人,杜郎中和公孫默是簽了生死狀的,您就是告到御前也無濟於事啊。”
“什麼?”
邰追賢瞪大了雙眼:“這蠢貨竟然還簽了生死狀?”
左侍郎連連點頭。
邰追賢嘴角連抽了幾下,隨後閉眼做了兩個深呼吸後道:“派人將杜郎中送到誠意伯府上...哦,將生死狀還有那張欠條也要一併送到。你們先去換了官服,再到宮中來。”
“大人,那侯府的喪事...”
“還喪個屁!”
邰追賢終於忍不住爆粗口,“這裡的事不再歸我們禮部管,不對,就算是他們想讓我們禮部管,我們也絕對不再插手了!”
在禮部官員離開侯府的同時。
張浪已經站到了靈堂前。
在他身邊,伍百里垂手肅立,臉色悽然。
在他身後,侯府眾人跪伏一地,哭聲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