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爺,這茶几可是從東邊採買過來的,少說也要千兩金子呢。”
前院的動靜驚出了一個女人。
女人三十來歲,正是杜康仲的正妻。
在杜夫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將近五十歲的女人,正是杜郎中的生母,杜康仲的三十多房妾中的一個。
杜夫人一見到碎成了碎片的茶几,就扔下了剛剛還在說話的女人,快步跑到茶几邊上心疼不已。
“你們兩個出來做什麼?”
杜康仲冷臉道,“趕緊回去,不要在這裡給老子丟人現眼。”
“老爺,您下次發火的時候,看著點家裡的東西啊,好東西砸碎了妾身可心疼的很。”
杜夫人帶著些許幽怨地看了杜康仲一眼,隨即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將杜妾拉了過來:“這還不是三姐姐的事,她聽說您把小山丟去馬廄了,心裡著急,這不就讓妾身帶他過來見見老爺麼?”
杜妾顯然對杜康仲非常害怕,看到杜康仲後只敢低頭不敢抬頭去看杜康仲,只是細聲道:“老爺,小山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您家法從事就好了麼,您知道他從小就怕馬,您這把他扔到馬廄裡不是要他的命麼?”
杜康仲走到杜妾身前,忽然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啪!”
杜妾臉上立刻腫起了一大塊。
“老爺,您這是幹嘛呀,這又不是三姐姐惹了您。”
杜夫人見狀連忙扶住了被扇得幾個踉蹌的杜妾,對杜康仲輕聲埋怨道。
“沒惹老子?你自己看看,她生的好兒子給老子賠了多少錢!”
說著,杜康仲就將手中的欠條揉成團扔了過去。
杜夫人接過欠條,展開一看,雙眼頓時瞪成了銅鈴大小,剛剛還扶著杜妾的雙手用力把她往地上一推,豎起眉毛衝著杜妾罵道:“你個賤貨,就你兒子惹出來的禍,你還讓老孃給你求情?你自己看看,這多少...嘶,哎喲喲,老孃的心疼死了啊!這一口氣得出去多少東西啊!”
杜妾被推倒在地,看著捶胸頓足的杜夫人,大氣都不敢出。
可一想到自己兒子還在馬廄躺著,她還是說道:“夫人,這要多少金銀?奴婢,奴婢那裡還有些積蓄,您看看...能不能給小山補...”
“就你那點積蓄,還想補這個窟窿?”
杜夫人打斷了她的話,轉而對杜康仲道:“老爺,妾身就知道您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對您兒子的,他該!還以為他進了禮部,做到了從五品的官職算出息了,現在看來還是隨他孃的卑賤模樣,就知道給您惹事來。”
杜妾聞言臉上滿是絕望。
杜夫人這兩句話,算是給她兒子蓋棺定論了,這兒子恐怕是很難再從馬廄中放出來了。
杜康仲擺了擺手道:“全家也就你知道老子攢下這點家當不容易,不然老子怎麼會讓你做了正房,你讓人看禁了那個逆子,等老子回來再找他算賬。”
杜夫人見杜康仲要走,忙道:“老爺,您不管這麼大的窟窿了?”
杜康仲翻了個白眼道:“老子現在就是去填這窟窿的!”
杜夫人一聽,立刻喜上眉梢道:“老爺英明神武,肯定能讓那債主知難而退,乖乖把欠條給銷了,妾身在家等著老爺的好訊息。”
杜康仲擺了擺手,叫上了兩個家丁,氣勢洶洶就出了門。
杜夫人見杜康仲親自出馬,篤定這事肯定能成,滿臉的笑意都壓不住了。
可剛一轉身她就看到了還在地上發呆的杜妾,笑容滿面立刻變成了一張冷臉,嫌惡地對她道:
“賤貨就是賤貨,當初也不知道怎麼勾引得老爺,你不是擔心你兒子麼?本夫人這次發個善心,讓你們娘倆團聚,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