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賜看看張浪,又看看伍百里,皺眉問道:“你們一點都不知道?”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元賜從懷中掏了掏,攤開手掌問兩人道:“你們認得這是什麼東西麼?”
掌心中是一塊紫色的玉牌,確切的說,是一塊斷成兩半的玉牌。
張浪看了眼道:“這不就是塊玉麼?”
伍百里卻神色凝重:“流朱城的遊子命玉!”
張浪頭一次聽說這麼個玩意,奇怪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伍百里心中已經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強壓著心頭強烈不安解釋道:“流朱城的弟子會時常在天下行走,或是在聖朝,或是在漠北,或是在越境,與流朱城相隔萬里,城中人想要知道其安危,取其神魂一分,與東海海底寒玉相融合製作而成。”
他看向了張浪,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簡單的說,性命攸關,玉在人在,玉斷人亡。”
張浪聞言腦子也是嗡的一聲,不過他迅速冷靜了下來,懷著最後一點僥倖問道:“這塊玉應該不是我孃的玉吧?”
元賜嘆了口氣,低聲道:“這正是師妹的遊子命玉。”
張浪和伍百里同時臉色煞白!
伍百里一動不動,而張浪卻連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沈修遠再猜疑,也不該對娘動手,更不該在這個時候!”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他知道能和踏浪峰齊名的流朱城,其寶物肯定也是有其獨到之處。
而元賜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並且一定要跟著自己去中京,似乎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可張浪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沈靜茹就這麼死了!
他在心中拼命給自己找理由,去否認元賜的說法。
比如時間上的問題,政治上的影響,還有北疆的戰事隱患......等等等等。
這些理由很充分,很有邏輯,從任何一個角度都能證明張浪的想法,唯獨不能給張浪一個確定的答案。
更不能推翻元賜——這個流朱城城主,當今十大聖境之一的話!
一時間,張浪心亂如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和冷靜。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讓他能心心掛念,那有且只有沈靜茹了!
當年他從寧國侯府離開時,唯一阻擋他的理由也是沈靜茹。
所以他還是揹著沈靜茹悄悄離開中京的。
如果沈靜茹真的...那相當於兩人連正式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成!
張浪坐在地上,雙目失神,連口中的碎碎念都停了下來。
元賜暗自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斷玉收了起來,輕聲道:“我也希望這命玉出錯了,我也不希望師妹出事。可是...”
他輕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可是這遊子命玉是我流朱城祖師爺親自傳下來的玄寶,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次出過錯。”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師妹...師妹...師妹應該是去了。”
最後一句,元賜竟然也有些哽咽。
他比沈靜茹大上十幾歲。
可因為他自己身體和修煉的功法緣故,一直是停留在八九歲的孩童模樣。
沈靜茹入門的時候,正是五六歲的樣子。
其他的師兄師姐歲數都很大了,唯獨他和沈靜茹看上去歲數最近。
所以,從入門開始沈靜茹就和他最為親近。
從某種程度上說,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可誰曾想......
元賜一臉蕭索地嘆了口氣道:“哎......所以我說你們如果是考慮師妹的生死,那就沒有必要去中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