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晉陽知曉裴允心中的想法,怕是會評價其一聲‘不算太過愚蠢’。
可惜如今萬般事情已無轉圜餘地,他只能爛在裴府的後院中,連同他的聲名一起。
對於晉陽而言,裴允此人連同螻蟻都不如,若不是顧及瀾溪的心情,她都不會記住此人的名字。
但是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他更有價值些。
……
曾經伺候過裴允的貼身丫鬟出府後便徹底失去蹤影,而那夜陪裴允的麗娘協同其女也被人贖身離開了京城。
調查的種種跡象都表明,是背後有人主導了這一切,佈局時間之久,心思之巧妙,都足以說明背後之人手眼通天。
可還未等太子抽繭剝絲根據這些資訊抓住背後之人的馬腳,他此前派往涼州的人終於傳回了訊息。
“殿下,我們派出去的潛入涼州的人在幾日前突然失去了訊息。”
“一點訊息都未傳回來?”太子聞言驚訝起身。
為了尋到製造玻璃的秘方,也為了趁機摸清他皇姐的底,他可是派了不少探子出去,可以說他手底下的密探三分之一都潛入了涼州。
可是如今有人跟他說,這些暗探居然同時失去了訊息。
“是的,原本我們商定好接頭的日子到了,可卻無一人出現。我等派人去尋,卻尋不到任何蹤跡。”
“怎麼可能?”太子往前兩步揪住來人的衣領,若是注意看的話,便能發現他的腳步有些踉蹌。
明顯是被此訊息驚嚇到了。
“殿下,確實如此啊!屬下不敢欺瞞主上。”
無力地鬆開他的衣領,跌坐在椅上,低聲呢喃道:“真不愧是驚才絕豔的長公主啊,即便是被貶去涼州,也有這般能力……”
“殿下?!殿下?”
來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湊近幾分,喚道。
幾息過後,太子終於回過神來,從遭遇巨大失敗的挫敗中回過神來,陰沉著臉分析著:“雖然損失了不少人馬,但是我們至少得出一條關鍵資訊:我這皇姐如今的能力不容小覷,且有圖謀不軌之心。”
“那殿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太子垂眸沉思片刻後,冷聲道:“若是想暗中行事,不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憑藉本宮目前的人手,根本做不到。”
“可是,殿下,“說話間有些猶豫,”一旦被其他人知曉玻璃,那麼恐怕咱們就沒法獨佔了,那可是巨大的利潤啊!”
太子又何嘗不知曉。
能夠讓大燕朝的太子殿下都心生貪念,想要獨佔的東西,可想而知這其中利益有多少了。
也不怪他們捨不得這其中利潤。
來人也知曉這有些不現實了,只能嚥下心中的不甘,問道:“那殿下是想借助陛下的手?”
聽聞此話,太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得睜大眼睛,猝然起身。
“殿下?”來人有些不明所以。
“怪不得,怪不得,果真是她!本宮就猜到是她!”
“殿下?”
房間內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太子在房間內來回踱步,還一邊踱步一邊低聲呢喃著什麼。
見他這般模樣,他們俱都不敢出聲打擾,一時間房間內只有太子殿下的腳步聲與呢喃聲。
他們緊張地站著,甚至不敢大聲呼吸,彷彿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就會打破這個可怕的寂靜。
時間似乎變得漫長無比,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年那麼難熬。然而,就在他們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承受這種緊張的時候,太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爾後,揚起頭,發出一陣笑聲。
那笑聲迴盪在空氣中,帶著一種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