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不沾地的人。
“你可知秦珂剛剛出了個什麼主意?”晉陽徑直坐在顧瀾溪的對面,端起上面的茶杯,骨節分明的食指在白玉杯沿上一搭。
顧瀾溪觀她臉色平靜,但是語氣中卻帶了幾絲讚歎,也來了興致,微微往黃花梨木的椅背上一靠,輕聲道:“哦?你們今日不是商量稅制改革嗎?”
晉陽將秦珂剛剛所說的主意複述給顧瀾溪。
顧瀾溪秀眉輕皺,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道:“如此一來,怕是最先反對的便是那些勳貴階級。”
事實上,擁有田產資源最多的是權貴家族,一旦出臺此政策,世家的利益受損,晉陽怕是便站到了所有世家的對立面。
“沒錯,他此建議,可行亦不可行。”晉陽何嘗不知曉,她端起白玉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不過這其中也有可借鑑之處,如今改革稅制勢在必行,但是也不可冒進,需要穩紮穩打。”
“其他官員什麼意見?”
晉陽輕嗤了一聲,眼底帶著幾分譏諷,道:“還能有如何反應,損害到了自己利益的事情自然是默不作聲了,我估計明日上奏的摺子便全是勸誡之語。”
“不過,”晉陽的話音一轉,輕笑道:“秦珂此人,倒是愈發有趣了。”
言語之間滿是對他的讚賞與愛惜。
他能種田產糧,設計出利國利民之具,亦有商業頭腦,如今還能在朝政上給出一些出其不意的建議,但是他卻沒有政治敏感,甚至就連朝中官職都搞不清楚。
如今也是不知不覺便得罪了一些人,這樣的人能夠輔佐,卻永遠不會成王。
晉陽最喜歡的便是他這一點,對她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
“你在我面前誇其他人,我可是會吃醋的哦。”顧瀾溪突然間探著身子向前靠近了她幾分,那張精緻的臉龐距離她越來越近,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故意繃著臉,緊緊地盯著她那如煙霧般輕柔、如皓月般明亮的容顏。
晉陽晃神過來,聽著她略帶醋意的控訴,粲然一笑,語氣也放柔了幾分:“你明知我沒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