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孟獲哪裡不知前一陣子七皇子曾派人大肆在京城內搜捕某個人,卻沒想到居然是柔妃娘娘。
“柔妃在為父皇侍疾時,驟然得知此事,又承蒙父皇厚託,讓其攜帶求救的旨意逃出皇宮。本宮月前曾在益州城見到了身受重傷的柔妃娘娘,柔妃情深義重,長途跋涉前來益州求救,自己卻深染重疾不幸去了。”
見孟獲沉默不語,晉陽掀了掀眼簾,打了個手勢。
只見身後早有準備計程車兵立即拉著一個身材單薄,面容卻很陰柔的男子過來。
孟獲行走宮廷多年,自然一眼看出此人是去了根的太監。
“柔妃娘娘行事謹慎,得知父皇的境遇後並未貿然行動,並無意間救下了這個小太監,中郎將不妨猜猜這小太監看到了什麼才會被滅口?”
孟獲銳利的眼神望向匍匐在地的小太監。
被眾人盯著的小太監只覺壓力山大,緊張的渾身都顫抖起來。此時聽到長公主的話,顫顫巍巍道:“奴才小才子,曾在鍾萃宮裡伺候。”
孟獲心一沉,鍾粹宮正是越貴妃的宮殿。
“那日奴才正好身體不適,掌事公公便讓奴才不必伺候。但是午後奴才忽然想起娘娘昨夜吩咐的花忘記澆了,便匆忙去了小花園,誰知正巧撞見娘娘正同翠文說話……”
說到這裡,小太監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娘娘說……說給陛下下的毒要減輕些分量……”
此時也不必再往下聽了,接下來的一切顯而易見,被發現的越貴妃便要殺人滅口,僥倖被柔妃娘娘所救。
雖然這其中依舊有許多疑慮,長公主殿下的目的也不單純,但是至少目前七皇子下毒謀害陛下已是板上釘釘。
見孟獲沉默下來,鐵青著一張臉,晉陽擺了擺手,示意下人將小太監帶走,問道:“中郎將,如今七弟一日未登基,一日便不是正統。那如今的虎賁軍是陛下的虎賁軍?還是七皇子的虎賁軍?”
“自然是陛下的虎賁軍,虎賁軍上下誓死忠於陛下。”孟獲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他的回答早在晉陽意料之中。
否則他也不會成為深得明德帝信賴、備受恩寵且經久不衰的中郎將了。畢竟,她那位父皇到了晚年,猜疑之心愈發嚴重,甚至連從小被他精心培育長大的太子都防備。
“既然如此,本宮奉父皇旨意進京救駕,陛下的旨意在此,若是抗旨不遵,可視為謀逆。今日中郎將確定還要攔我?”
晉陽的語氣中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威懾力,鳳眸微微眯起,那眼神如同兩把鋒利的劍,刺破虛空,讓人無法直視。
“本宮知曉中郎將擔憂什麼,本宮在此立誓,進城以後,本宮大軍絕不會濫殺無辜,定會護父皇平安。”
先是威逼後是懷柔。
孟獲此時也無話可說,沉思片刻後,才勒住韁繩調轉馬頭,打馬回城。
“中郎將?”
“開城門!”
跟著孟獲的那幾個人剛剛也都聽到了長公主的話,如今聽到他的吩咐,便知曉了他的決定。
守城的將士聽到孟獲的話,怔愣了半晌都沒有動作。
“發什麼愣啊!開門!”
跟在孟獲身後的虎賁郎心中本就煩躁,見他們還站在那裡發傻,怒聲喝道。
守城計程車兵嚇得急忙將厚重的城門推開來。
晉陽遠遠看見緩緩開啟的城門,唇角微微勾起,抬手示意大軍進城。
趙煜是直到晉陽的大軍抵達宮門口的時候才知道的,氣急敗壞地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怒聲道:“怎麼回事?虎賁軍沒攔住她嗎?”
即便是晉陽手段通天,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