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髮了話,被秦珂那幾句嚇到的宋家人也不敢再鬧,灰溜溜地第一個離開。
剩餘的村民見也沒什麼熱鬧可湊了,就跟著陸續回家了。
“真沒想到啊,秦珂那個敗家子現在居然這麼厲害,剛剛那個眼神都嚇著我了。”
“不是說他這些日子像是要正當過日子嗎?這上來就動手,死性不改啊!”
“唉,狗改不了吃屎啊,以後咱們還是躲著他點吧,說不定哪天哪裡惹到他就被他揍了呢,你看宋家那老么被打成什麼樣了。”
“其實說到底,這事還是宋耀祖惹起來的,要不是他非要招惹秦家那個女人,也不會鬧這一出,真是沒想到啊,看著文質彬彬的,居然幹這種事。”
村民離開的時候都竊竊私語,估計這事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能傳遍全村。
秦珂看著留在原地始終沒有離開意思的秦家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還有什麼事?怎麼?等著我留你們用飯?不過我記得當初分家的時候連碗筷都沒分給我,所以家裡估計沒有你們的飯。”
句句都是諷刺,語氣也充滿了對當初分家的怨懟不滿。
“秦珂,你說話放尊重些,當初是你賭博輸了那麼多錢,家裡還給你還了兩次債,要不是如此,怎麼會迫不得已分家。”
秦珂知道這是原身的大伯,表面各種做好人,可是當初把原身分家分出去的主意就是他出的,那是原身的大伯,但是對於秦珂來說,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
“所以呢,”秦珂掏了掏耳朵,沒好氣道:“既然已經分了家,不是應該井水不犯河水嗎,算了,懶得和你們說話。”說罷拉著陸幼卿便要回家。
被秦珂一噎,秦大伯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行了,”秦大爺喝了一聲,陰沉著一張臉盯著秦珂,“秦珂,你身邊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啊,小珂,你要是想要媳婦,我可以找媒婆說道說道,怎麼能買這種來歷不明的女人呢,而且……”秦奶奶也跟著附和,說著就要上前去拉秦珂的手。
秦珂左手一揚躲開了她的手,微微低頭,黑漆漆的眸子凝在她偽善的笑臉上,直盯得對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原本彎起的唇角也緩緩落了回去。
“娘,我早就說過,這兔崽子根本天生就是混種,何必管他的事情。”秦大伯上前攙扶著老太太,還不忘記給秦珂上眼藥。
將原身視作麻煩,刪除麻煩的時候斬釘截鐵,不留餘地,可是又放不下那種身為長輩的控制慾。
秦珂環顧在場的人,一字一頓提醒道:“我說過,我的事情不必你們管!”
說罷,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方巾,上面不知被誰踩了幾腳,還印著髒兮兮的腳印,他的右手始終緊緊牽著陸幼卿的手腕,一刻不曾松過。
被秦珂牽著往家的方向走,陸幼卿怔怔地看著他高大的寬厚的背影,她本以為她是在委曲求全,她的尊嚴與人格自被髮賣的那一刻便被人黏在腳底,可是這個人,這中她曾經根本看不上眼的人,卻遵守了他的諾言。
保護她,他是真的在用行動來證明,他真的會保護她。
他衝上去像個野獸一樣戰鬥,明明是她曾經最討厭的粗魯的行為,可是當她被牢牢護在他的背後的時候,卻久違地感受到了安全感。
很奇怪,在黃土泥濘的鄉間土路上,在指指點點異樣的眼光當中,她居然感受到了安全感。
秦珂不去管身後那些人會是怎樣的神情,他跨著大步往家走,沒人注意到他原本還不可一世無所畏懼的臉上此時滿是懊惱。
怎麼就那麼控制不住自己呢?難道變成男人以後也被男性基因裡的野蠻暴力所影響了?她不會以為我是個暴力狂吧?
各自懷揣著心事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