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正美滋滋地想著,乾脆別回花廳了,直接回去收拾行囊,畢竟明日宮裡就要派人來了呢。她的心裡還打著小算盤,尋思著自己能不能跟著格格一同進宮。
可誰能想到,一轉頭,竟瞧見格格癟著小嘴,那眼淚呀,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馮嬤嬤著實被這一幕嚇了一跳,趕忙焦急地詢問緣由,可不管她怎麼追問,格格就像個悶葫蘆似的,只是一個勁兒地默默垂淚,一聲不吭。
格格哭成了這般模樣,那肯定是不能見人了。馮嬤嬤趕緊給烏那希遮擋著,兩人選了僻靜的路趕回了小院。
暖炕上,馮嬤嬤緊緊地抱著無聲落淚的烏那希,一隻手溫柔地輕撫著她的後背,嘴裡還不停地勸慰著。
“格格呀,是不是在擔心去了宮裡就不能像在家裡這般自在、?奴婢瞅著公主那性子,一點兒也不刁蠻,單純得就像一朵潔白的小花呢。肯定不會不好相處的。
雖說在宮裡確實得謹言慎行,可家裡那些煩心事不也一直躲不開嘛。您就權當是換了個新環境,皇上都知道咱們格格的好呢,哪還會有不長眼的人來為難您呀。
您就把心妥妥地放進肚子裡,咱就當是去上個女學。別哭啦,別哭啦,您這一哭呀,嬤嬤我也忍不住想哭了。”
烏那希哭了好長一段時間,可越哭越覺得沒趣極了,心中更是湧起一股對自己的埋怨。她抬起手,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明明早就堅定地下了決心要離他遠遠的,怎麼如今就眼窩子淺成了這般模樣?
真是不爭氣。沒出息!
再說那石頭,極品黃玉色澤溫潤,質地細膩,極有可能是皇上賞賜給公主殿下的。
公主殿下想必是瞧著那顏色漂亮,又知曉自己喜愛寫字,慷慨地賞給自己做個私印。
可自己怎麼就無端地想到了上上輩子去呢?真真是莫名其妙。
撥出長長一口氣,嗓子都帶著沙啞,“嬤嬤,我不哭了。我就是一下子扭著性兒了,送四阿哥他們出門,瞧他一刻不想在咱們府多呆,您沒看他恨不得跑起來,怎麼後面有狗攆他?
今兒家那麼多糟心事,也都是我明明知道額涅嫂子各有心思難免疏漏,我就是沒有提一提管一管,這會丟人丟的全京城都知道。不都說四阿哥謫仙一般的人物,眼下無塵更是瞧不上咱們府了,我就是氣自己,再怎麼我也是這家裡的一員……”
“好格格,您才多大的人兒,不是奴婢說,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說句不好聽的您之前是有福晉關照,如今更是連皇上都使了殿下特意來送賞,您還怕日後……
哎,奴婢本不該跟您說這些嫁娶之事,格格您向來通透,等您過幾年嫁個如意郎君,您是您,這邊是這邊,到時候跟著夫婿求個外任,天高地闊的,格格您就用點心籠絡住夫君,怎麼不是好日子。
再再退一步,如今這風氣可是開明得很呢。您求個旨意開個女戶,想要孩子就招個上門女婿,不想要孩子就找個嗣子,怎麼過不是過呀。
您又不缺銀錢,到了宮裡,那些學問還不是緊著您學。奴婢聽我家那小子說的好些新鮮玩意兒,雖說咱也聽不大懂,可格格您可以學呀。
您想想,就連皇上的火器營如今都有個女師傅呢。格格,您還怕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事兒嗎?”
烏那希靜靜地坐在那裡,思緒如紛飛的柳絮般飄蕩。
連嬤嬤都能清楚地看到現在的大清和原來不一樣了,為何自己卻依舊習慣性地按著上輩子的活法呢?
總是覺得只要封鎖了內心,不和那人過多接觸便足夠了。
然而,上蒼既然讓她重來一回,這是多麼大的恩賜!
她憑什麼要為別人而活呢?她烏那希,有著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