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作死
徐渭回到伯府,把豬腰子丟給廚子,廚子納悶,「這時節吃這玩意……徐先生,您這腰子……」
徐渭反手摸摸腰子,「給伯爺補補吧!」
沒多久,採買的回來了,尋了廚子說道:「我發現徐先生時常去買豬肉。」
廚子翻個白眼,「用得著你發現?他隔幾日便會弄些豬肉來廚房,弄的我還以為是自己何處沒做好。」
「我也擔心沒買好。」採買的僕役說道:「於是我便跟著徐先生……發現他每次都去一個女人那裡轉悠。」
「女人?」
「對,就是女屠子。」
「女人竟然殺豬?」廚子瞪大眼睛,覺得男人的權威領域被人侵犯了。
「刀法比你還好。」採買的僕役說道:「幾刀下去,被斬斷的骨頭每根都差不多長短。」
廚子本想吹噓一番自己的刀法,可採買的僕役說道:「不過徐先生大才,我估摸著他也就是寂寞難耐,去尋那個女屠子玩兒。」
徐渭回到自己的房間,枯坐了許久。
「想我徐渭何等大才盤盤,竟然被一個女屠子拒絕了!」
徐渭撓撓頭,覺得這事兒有些古怪。
「莫不是欲擒故縱?」
「也不對,欲擒故縱沒那麼久。」
「難道她看不上我?」
徐渭拿起桌上的銅鏡,「白白胖胖,多喜慶。」
他突然身體一震,「我竟然喜歡她?」
徐渭把銅鏡反過來放在桌上,笑道:「我莫不是瘋魔了不成?是了,定然是累了,累了就歇息……」
他衣裳也不脫,就這麼合衣倒下。
可該死的腦子裡卻不斷浮現那個女屠子的模樣。
冷峻的臉,穩定的不像話的手,那神乎其技的刀法……
「睡覺!」
徐渭把被子拉過來蓋住臉。
……
「老徐的親事得抓緊。」蔣慶之在後院正操心徐渭的終身大事。
「上次給徐先生相看了幾個女人,他都看不上。」李恬也很頭痛,「不是年歲大了些,便是容貌不合意。或是說什麼氣質不好。」
這廝還挺挑剔的。
和那等小年輕的婚事不同,徐渭這等二鍋頭的婚事要格外慎重。所以李恬每次都會讓徐渭參與,把女方的畫像給他看,甚至尋機讓他見見那個女子。
「此事你上心就行。」
蔣慶之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執拗了。
老徐有才,就算是不成親,去青樓也能活成柳永第二。他瞎操什麼心呢!
「夜夜做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孃。」
蔣慶之哼著不著調的歌準備進宮。
莫展在前院等候,見蔣慶之出來,便稟告道:「伯爺,那個女人的事兒有眉目了。」
「哪個女人?」蔣慶之一怔。
他最近滿腦子都是墨家招弟子的事兒,其他事兒盡皆丟給了徐渭和胡宗憲。
「就是汪姓女子。」
「裕王的硃砂痣?」蔣慶之想起來了,「如何?」
「那女子的父親和幾個文人往來密切。另外,那小娘子也並非是外界所知的賢淑,手帕交頗多。」
「還是個長袖善舞的?是了,若非善於交際,在後宮中如何能拉攏人手,打壓對手……」蔣慶之伸手摸摸下巴,可惜沒鬍鬚。
男人還是要留鬍子啊!
蔣慶之琢磨著是否沒事兒就刮刮下巴,「她的父親如何?」
「此人在五軍都督府就職,職位不顯,不過卻也穩沉。」
「我這便進宮。」
……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