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驗的預言
左相愣在原地,久久沒有開口。
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本以為,那人是他國的間諜,想要透過樑國,挑動大夏和魏國的戰爭,好從中取利。
但查到最後,那位縱橫家,竟然是大夏人士。
怎麼可能是大夏?
他隱隱察覺到,似乎有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朝堂上空。
左相沉聲道:「繼續查,老夫要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資訊!」
確定了那人的籍貫是大夏,再查起來,就簡單的多了。
他在梁國使團的幾位好友,為大理寺提供了重要線索,東方博是在大夏科舉失敗之後,才去梁國的。
相比於大夏,小國科舉的競爭要小很多。
大夏的落榜學子,到了那些小國,甚至有中狀元的可能。
部分大夏的學子,如果覺得無法在大夏入仕,也可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獲取這些小國的身份,在他們的國家當官。
當年的科舉,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如果是當年的進士還好,所有的進士履歷,都能從吏部查到。
但此人是落榜考生,想要查到他的資訊,需要多費許多功夫。
今天定然是沒有什麼結果了,左相看向大理寺少卿,說道:「查出結果之後,第一時間來中書省彙報。」
大理寺少卿點頭稱是。
片刻後,左相走出公堂,離開大理寺。
與此同時,另外兩道身影,從大理寺外走進來。
左相腳步一頓,迎面走來的兩道身影,也停在了原地。
淳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尷尬道:「額……,左相,您怎麼在這?」
面對第五境的大儒,就算是他,也得保持足夠的恭敬與客氣。
左相對他拱了拱手,說道:「見過殿下。」
他雖然在和淳王說話,目光望向的,卻是淳王身邊的李玄靖。
送左相離開的大理寺官員,也都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
左相和寺卿大人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他們曾經是情同父子的師徒。
也是勢不兩立的仇人。
左相的許多弟子,都在那次的事件中犧牲,而舉報他們的,就是寺卿大人。
那以後,師徒二人就反目成仇。
一息。
二息。
三息。
三息之後,左相的目光從李玄靖身上移開,走出大理寺。
李玄靖同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走回衙房。
大理寺眾人鬆了口氣,片刻之後,大理寺少卿走進衙房。
李玄靖在翻看卷宗,淳王在角落裡自己和自己下棋,他先對淳王行了一禮,然後走到桌案前,將剛才的事情,詳細的說給李玄靖聽。
「第四境的縱橫家,浩然之氣,籍貫大夏……」李玄靖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桌面,說道:「知道了。」
大理寺少卿也沒有多言,躬了躬身,說道:「下官告退。」
他離開之後,淳王好奇的問道:「這種人,怎麼可能修出浩然之氣?」
說到浩然之氣,他想到的,是左相這樣的大儒丶書院裡讀書讀傻了的學生丶御史臺那些什麼話都敢說的御史,而不是一個殺人兇手。
李玄靖輕聲說道:「能否修出浩然之氣,不在於他做了什麼,而在於他想做什麼,如果他是為了他心中的大義,而不是出於私心,哪怕是殺人放火,心中的浩然之氣也不會消失。」
淳王感慨道:「這也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做的是錯的,豈不是地位越高,危害越大,像左右二相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