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是這麼覺得。這種到處勾搭良家婦女的傢伙就應該罰下輩子當和尚!&rdo;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天,顏行歌看著錦妤有些倦容的樣子,拍拍自己的肩膀,大方道:&ldo;喏,困了,把我這兒當枕頭靠一靠。&rdo;
&ldo;算了,我回病房眯一會兒。不用你這枕頭,省得到時你又找藉口要名分。&rdo;錦妤嗔道,起身欲走,但被他強行拉住。顏行歌拉她坐下,霸道道:&ldo;你不靠我靠!今天沒要到名分,不高興!把肩膀挪過來!&rdo;說著,他就強行把頭靠在錦妤肩膀上。錦妤沒辦法地笑笑,把他的頭擺正。
已經到冬天了,醫院窗戶外的一棵刺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指著蒼穹,此刻藉助清冷的月光將影子投射在窗戶玻璃上,有如一幅寫意中國畫一般筆觸遒勁有力。顏行歌看了,心裡頗有些感觸,便不由囈語道:&ldo;當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歷歷可見。&rdo;
錦妤笑了笑,道:&ldo;這句詩我聽過,是智利詩人聶魯達的。&rdo;
&ldo;聽過的啊?本來我還想在你面前賣弄的,沒想到枉費氣力。&rdo;他快樂地啟齒一笑,繼續道,&ldo;不過沒關係,有句話你肯定是沒聽過。我想說,我覺得現在很幸福,因為我們的愛情,就如同冬天落光葉子的樹的枝幹,清晰,勇敢,堅強。&rdo;
倏忽一顫,錦妤不由心中繁複。原本她以為和他的愛情像是秋天裡天色剛晚的藍色,不知道它是否會立刻就變成黑夜,還是經過黑夜之後,又再度明亮。現在被他比喻成落光葉子的樹幹,她心中霎時漾起陣陣豐盈。
她剛想抬起手摸摸心愛男孩子的臉龐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他們此刻的安靜。錦妤登時放下手,正襟危坐,不好意思地將眼睛瞟向別處;而剛合上眼的顏行歌不耐煩地接起打攪他們清淨不速之客的電話。
又是段簡的。看樣子和曲寧處得不錯,電話這頭都能感受到他激情澎湃,熱血沸騰。段簡興沖沖道:&ldo;行歌,大進展,真的是大進展!嗨,沒想到我的腳傷得還挺值,劃得來,早知道就多踢幾下!……&rdo;
&ldo;誒,等等,你傷著了?&rdo;他納悶,繼而鄙夷道,&ldo;不是吧,段簡,堂堂七尺男兒為了討姑娘憐愛居然用自殘的方法,像話麼?你簡直丟男人的臉!……&rdo;
&ldo;吃槍藥了吧你?!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給人一棒子,活該現在還是小三!&rdo;段簡回敬完,絲毫不給顏行歌反擊的機會,又強迫他聽自己好訊息道,&ldo;重點不在這裡,聽我說,現在啊,寧寧聽到我喊口渴,就親自去幫我買奶茶去了,還叫我乖乖呆著別動,安全第一。你說這是不是對我暗示有意思了?…&rdo;
聽到這裡,顏行歌暗自好笑,這就叫對你有意思啦?你這情形還不是和楊白一回事?自作多情唄!
上次攝影社團外號叫&ldo;楊白勞&rdo;的楊白同學吹過以前曲寧還是副部的時候,在一次逾楓山之遊中對他強烈暗示過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之意,只因當時他太正人君子,當機立斷給拒絕了,傷著曲寧的一片冰心,所以才淪落到現在曲部長待他不冷不熱的下場。不過他斷定曲寧現在肯定還對他餘情未了,不然學生會會長陳懇做出這麼多對她傳達愛意的舉動,她怎麼還不答應呢,不就是對他楊白還念著舊情麼?
炫耀完,楊白同學猥瑣地抹了下嘴,如同吃完一頓大餐般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因為社團裡只有曲寧和楊白是攝影社團的舊社員,誰也不知道那年發生的事是確有其事,還是楊白隨便胡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