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急事要趕回家去。”
鏡夜看了一眼窗外。“趕回家啊?這附近可沒有電車可以坐呢。兩天才有一次班車。”
“啊,沒關係。我有同伴,他有開車——”我突然頓住,毛利大叔的車壞了。頓了一兩秒,改口問,“那這附近,有沒有修車的地方?”
鳳鏡夜回答了乾淨利落的兩個字。
“沒有。”
結果鳳家的三少爺叫自己家的司機開車去接上毛利大叔一家,然後將我們送回去。
毛利大叔不用說,千恩萬謝。小蘭和柯南卻似乎各有心事。我下車的時候跟他們打招呼也沒反應過來。
我忍不住在想,在祁紅施法的那段時間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這些問題讓我的情緒忍不住低落起來,於是甩了甩頭,不再去想,掏出鑰匙來開門。
阿驁不在家。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前一陣忙音樂會的事,又跑來跑去,功課拉下來太多,現在在圖書館溫習,要晚一點才回來。
藉口。
我家的聰明弟弟就算怎麼忙,功課也不會掉到要連週末都縮在圖書館溫習的程度。何況要溫習幹嘛要跑那麼遠,在家裡不行嗎?
說不定,他只是,也不想見到我。
我嘆了口氣,胡亂吃了點東西,回房間睡覺。
雖然現在不是什麼睡覺的時間,但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又起得早,我在床上躺了一會,依然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掃過我的脖子。半睡半醒的,也沒睜眼,一面伸手去抓,一面叫:“死狐狸,再吵我就扒了你的皮來做大衣。”
有清清冷冷的聲音道:“死狐狸?”
我刷的坐起來,發現自己抓在手中的是一把黑髮。黑衣黑髮的紅茶王子正站在我床前,用他那雙橙色的眼睛看著我。
是了。不可能是阿天了吧。那隻會在我睡覺的時候在我身邊鑽來鑽去的天狐被我趕回去了啊。
我嘆了口氣,鬆開手,“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
祁紅道:“是應該回去了,但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想再見見你。”
“唔,什麼事?”
他看著我,一字一字慢慢問:“你到底是為什麼才許願的?”
我哼了聲,“那不是被你逼得沒辦法才許的嗎?”
他不理我,繼續道:“我見過很多人,實現過很多人的願望。一般來說,不是為名,就是為利,要麼就是為了權。極少數人,會為了別人的幸福許願。可是你的願望,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不論是你自己,還是別人。消除人家的記憶也好,令人產生幻覺也好,其實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幫忙,你讓我空忙一場。”
想想也是。消除了記憶又怎麼樣?阿驁那句話還是說出來了。讓小蘭看到新一又怎麼樣?半個小時之後,柯南也還是柯南,依然是咫尺天涯的相思。到頭來的確只是一場空。
我忍不住笑起來。“我至少還賺了碗蛋炒飯吃。”
祁紅看著我,很久才道:“怎麼可能有人叫了紅茶王子出來,結果就只為了一碗蛋炒飯?”
我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我想叫出來的。”
他依然不理會我這種話,自言自語一般道:“人類這種東西,說不定,要比我想像中,複雜得多。”
我點頭。是啊,太複雜了一點。若人人都只一根筋,想來這世界要美好得多。
祁紅站在我床前發了一會呆,突然笑起來,橙色的眼睛裡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彩,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然後跟我說:“再見。”
我楞了一下,想起來要問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