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宏接過賬本,略略瀏覽數頁後,隨即將其交還予盧玉堂.
短暫的思考過後下達指令:“你讓郭成林率幾名得力人手,將這批財物一併押送前往柳州府,交與知府衙門處置。”
聽聞此令,盧玉堂不禁面露難色,他躊躇須臾,方才鼓足勇氣,輕聲言道:“大人,想當初知府大人親臨此地之時,曾明確表示,我等此番剿滅匪寇所獲之財貨,儘可由大人您全權定奪如何處置,緣何現今卻要……”話到此處,盧玉堂自覺失言,遂戛然而止,然其目光之中仍流露出一絲不捨之意。
畢竟當下的羅城縣正處於極度匱乏之際,而這些金銀財寶無疑堪稱雪中送炭之物。
於文宏自然也知道羅城縣最缺的就是這些,但是為了日後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要讓知府清楚知道羅城縣剿滅後收穫了多少。
盧玉堂聽完於文宏的擔憂後理解了其中的道理:“還是大人考慮的周到,卑職這就去安排。”
於文宏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迅速地掃視著四周。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個蜷縮在牆角休憩的身影時,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下來,然後朝著那個人緩緩走去。
路奎安原本正安靜地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逐漸靠近自己。
他猛地睜開雙眼,抬頭望去,只見於文宏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他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於文宏行了個禮,口中說道:“於大人。”聲音之中充滿了敬畏之情。
於文宏站定於路奎安面前,眼神深邃而犀利,緊緊地盯著他,緩聲開口問道:“你可有什麼打算嗎?”他的語氣平靜,但卻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路奎安微微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輕聲答道:“草民尚有妻兒老小需要照顧,這些年來一直在山中落草為寇,實在是迫不得已之舉。如今幸蒙大人慈悲開恩,草民只想帶著家人尋一處寧靜之所,過上平凡安穩的日子。”說罷,他再次低頭,不敢直視於文宏的眼睛。
於文宏聽了路奎安的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點了點頭,表示讚許之意,然後說道:“好,本官答應你的請求。希望你能珍惜這次機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路奎安聞言,先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於文宏會如此輕易地答應自己的要求。
緊接著,他激動萬分,雙膝跪地,對著於文宏大磕響頭,感激涕零地道:“謝大人成全!草民此生無以為報,唯有銘記大人大恩大德。日後若有用得著草民之處,儘管吩咐便是。”
於文宏見狀,伸手示意路奎安起身,並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起來吧。不過你要記住,本官此次饒你不死,並非縱容你的過往罪行。你回去之後,務必要將本官的話轉達給你們西山的那些兄弟們。從今往後,本官只給你們這一次重新開始、好好生活的機會。倘若再有誰敢重蹈覆轍,繼續在山中為非作歹,行那土匪之事,本官定然不會輕饒!屆時可別怪本官翻臉無情。”
路奎安連連點頭稱是,鄭重其事地應道:“請大人放心,草民一定會將您的教誨傳達給每一個兄弟。我們定會洗心革面,絕不再犯。多謝大人再造之恩!”說完,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敬意和決心。
路奎安領著一大群人,向著於文宏抱拳作別之後,便轉身離去,踏上了新的征程。然而,人群之中仍有那麼幾個人,由於實在無處可去,心生留下之意,希望能夠在此地擔任衙役一職。
面對如此懇切的請求,於文宏自然也是應允下來。
隨著眾人的離開,縣衙內重新迴歸一片寧靜祥和。
此刻,於文宏獨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