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突然出現宛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在場眾人心中激起層層漣漪,讓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誰能想到,這群看似兇狠狡詐的盜賊家中,竟隱藏著這樣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
從目前所呈現出的狀況來判斷,這位老太太極有可能對她兒子們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
於文宏憑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和敏銳的直覺,大概地在腦海中進行了一番推測後,緩緩地走到老太太面前,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試探,輕聲問道:“老人家,您跟這幾個年輕人究竟是何種關係呀?”
老太太微微側過頭,眼神快速地瞥了一眼被牢牢控制住的那五人,然後緩緩開口道:“他們是我兒子。”
於文宏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原來如此,難怪會有這般情景。
接著,他繼續追問道:“哦,既然是這樣,那您可清楚知道他們偷盜的事情呢?”
原本以為這個問題會讓老太太陷入片刻的遲疑或者尷尬,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隨後說道:“知道,可是大人啊,他們偷的那些東西啊,那都是地主老財的,這些個喪盡天良的傢伙偷也就偷了,您何必大晚上帶著人就氣勢洶洶地衝進來抓人呢?我這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才能睡個安穩覺,實在是不容易啊。”
她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羞愧之色,反而還帶著一絲埋怨,彷彿是於文宏等人打擾了她的清夢一般。
看著老太太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於文宏一時間被她的這一番胡扯搞得哭笑不得,心中不禁暗暗感嘆:這世間之事,當真無奇不有啊……
站在一旁的盧玉堂,那一雙眼睛此刻彷彿要噴出火來,他實在聽不下去老太太這番無理之詞,心中的怒火如同岩漿般翻滾。
他猛地轉過身,對著滿臉滄桑的老太太大聲質問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偷也就偷了?他們偷的難道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老財嗎?你可是他們的親孃啊,平日裡不教導他們如何堂堂正正地做人也就算了,竟然還任由他們去當那令人唾棄的盜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感到羞愧嗎?”
老太太聽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聲音中滿是無奈與悲哀,她緩緩說道:“我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啊,這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沒有銀子,我們又該如何活下去呢?”
就在盧玉堂剛準備再次回擊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於文宏突然抬起手製止了他。
於文宏深知,面對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太,就算說得再多、再久,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更何況,他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本就是抓捕這五個罪大惡極的盜賊。
於文宏深吸一口氣,下達了命令:“把他們連同偷盜之物一併帶走。”
“嗻!”隨著於文宏的一聲令下,幾名膀大腰圓的衙役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如狼似虎地湧上前,押著那五個垂頭喪氣的盜賊就往房間外走去。
那老太太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彷彿她早已預料到這即將發生的一切,卻依舊選擇了默默旁觀,沒有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響去阻止眼前的場景。
於文宏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緊盯著那看似平靜的老太太,腦海中思緒萬千,隨後向眾人下達了加快腳步迅速離開此地的命令。
一行人急匆匆地向前奔去,當他們走出大約百步之遙時,那原本靜謐的夜晚突然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銅鑼聲打破。
咣咣咣,那銅鑼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著,顯得格外響亮而突兀。
盧玉堂本就敏銳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對著眾人喊道:“走快一點,快!”
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