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瀾看著有些滑稽可愛的舅舅和外祖父,看著他們半晌,抿了抿嘴壓抑住想要上揚的嘴角,對著王老太爺和王席軒福了福身道:“感謝舅舅和外祖父的掛記,專門留在府中陪我。”
王席軒不知道為什麼,被宋安瀾這般一恭維好像更加不自在了一般,笑了笑,對著宋安瀾道:“你哥哥今日一早就被軍中的人叫走了,沒有辦法在府中陪你,你可不要在意。”
王老太爺聽到兒子在幫宋祁安解釋,連連點頭道:“你和你哥哥才是最親近的人,這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你哥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切不可如從前般......”
宋安瀾聽著舅舅和外祖父語重心長的話,眼中的酸澀一閃而過,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道:“瀾兒知道,我和哥哥現在很好,不用擔心,絕對不會如從前一般了,以前都是我不懂事。”
王老太爺和王席軒同時的點點頭道:“你們兄妹倆自己知道就好了。”
言罷,又望了望院門口,好像在等待著什麼般,大家都往外面看,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宋安瀾心中非常的清楚,舅舅和外祖父在等待什麼,他們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一個結果,等待一個讓他們放心或者心死的結果。
宋安瀾眼中閃過一抹鋒利的眸光,她現在只想讓舅舅和外祖父知道,想當純臣在現在這種烏煙瘴氣的朝堂下是絕對不行的,上一世的結局就是當純臣的後果,無一人站出來鳴不平。
所以這一世,她一定要將這種局面扭轉,絕對不能重現上一世的悲劇,她一定要改變上一世的路徑,保住宣德侯府和永定侯府,讓上一世的始作俑者付出他們應該有的代價。
現在她也在等待這個結果,按照上一世的軌跡,現在探子應該已經探到點什麼了,這般想著,她的心頭也慢慢的焦慮起來,她無比需要這個結果,只有這樣,才能有迴轉的餘地。
看著宋安瀾沉思下來,王席軒和王老太爺也不再言語,幾個人各有所思的喝著茶,宋安瀾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王老夫人聊著天。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最漫長的,望了望外間的天色,已經巳時末了,但是還是什麼訊息都沒有傳過來,場面有些尷尬,王老夫人咳了咳道:“瀾姐兒,在這邊用完午膳再說其他的。”
宋安瀾知道這件事情急不來,現在探子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好壞參半,她必須賭,賭北辰澤會和許淮那個老匹夫相聚。
朝著王老夫人順從的點點頭道:“那安瀾就在這兒蹭完午飯再回侯府,我也捨不得外祖母,想多陪陪外祖母。”
“好好好,外祖母知道了,知道了咱們瀾姐兒這份孝心了,你可得記住你說的話哦。”王老夫人笑著說道。
話音剛剛剛落下,門口就有了響動,幾人突然不再言語,同時默契的朝著門口瞧去,果不其然,門口一黑衣勁服的侍衛打扮的人走進來。
對著上首的王老太爺俯首跪下道:“屬下王大給太爺請安,給侯爺請安。”
現在王府的暗衛被王老太爺和王席軒同時接管著,聽從二人的吩咐,二人同時點點頭,王老太爺對著王大道:“起來把,說說看,你去那聽風樓可有探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王大聽得主人的吩咐,本來就端得一本正經的臉色,頓時變得越來越冷峻,看了看陶松堂的內裡,王老太爺直接吩咐道:“無妨,都是自己人,瀾姐兒以前那是不懂事,現在無妨了。”
王大聽得王老太爺的話心中一愣,老太爺這是終於將這個外孫女歸為自家人了。
這些年雖然王老夫人對宋安瀾疼的跟心肝一般,雖然老太爺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老太爺其實心中是有些抗拒這個唯一的外孫女的,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