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陰影處的人勾了勾唇角,喃喃自言自語道:“既然你們臉皮這麼厚,那就讓大傢伙都來點評點評吧。”
和人群裡的幾個人眼神對視後,暗處的商六慢慢的走出來,看著許淮往鄒府內部走去,停留了一會兒又將身影隱進陰暗處。
許淮自己風風火火的朝著鄒府的內宅走去,得了訊息當面迎過來的鄒演看著這般莽撞的許淮皺了皺眉頭,心中不禁暗道:“還真是熟門熟路的。”
看到鄒演的許淮神色變了變的走過去,二人互相行禮後,許淮有些著急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我想認子菁回輔國公府。”
聽到這話的鄒演神色再次變了變,眉頭微微的皺起,很想直接就懟過去,但是礙於許淮到底是個國公,於是忍了忍道:“你先別急,這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決斷,隨我來吧。”
於是,二人腳步匆匆的朝著鄒老夫人的院子裡走過去,雖然腳步是朝著同一個方向的,但是二人的心思卻是各異,尤其是許淮,此時是心緒複雜。
此時的宋子菁在鄒老夫人院子的上房裡幽幽的轉醒,房間是低調奢華的,鄒老夫人的院子就沒有一處不好的地方。
宋子菁躺在床上回了回神,看著床幔的頂端,開始思緒紛飛起來了,想著想著眼淚就默默的眼角流出來了。
在今日之前,她還是父親母親最寵愛的孩子,但是幾個時辰,竟然什麼都沒有了,母親自殺了,父親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現在自己只能寄人籬下。
過慣了被人捧在手心上生活的宋子菁什麼時候有過現在這個時候,一日之間,她的明臺坍塌,一無所有。
這般想著想著她突然想起了北辰澤,不知道阿澤現在醒了沒有,他知不知道自己的遭遇,知不知道自己被欺負了,知不知道秦貴妃其實對自己不好。
越想越委屈的宋子菁,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事情明明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一下子全部都出來了,而且每個節點最關鍵的證人也在同一時間出現。
這種感覺,讓宋子菁覺得十分的不真切,總覺得這些都不是真的。
她才剛剛被賜婚,她的好日子還沒有開始,她應該從永定侯府風風光光出嫁的,應該被整個上京城的名門貴女羨慕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反而是從前一直不聲不響的宋安瀾,現在卻和自己天壤之別,明明她才是那個天之驕女,好像從某個時候開始,他們的位置就變了。
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突然就慢慢的爬到自己的頭上去了,這是宋子菁覺得最憋屈的地方,她輸給誰都不想輸給一直自己看不上眼的宋安瀾。
此時的她一想到自己的境地,一想到宋景以後會對宋安瀾多好,她就覺得心被人挖著一般的難受,此時此刻對宋安瀾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實在是無法忍受。
許淮雖然是大周朝的輔國公,但是無論從哪一個方面去看,都是永定侯府要好上不是一星半點,簡直就是吊打輔國公府。
以前聽北辰澤提過一嘴,輔國公因為祖上犯事,權利一直在被削減,到許淮手上的時候,輔國公府只剩下一個軀殼了,而且皇帝也看不上輔國公府,一點也比不上永定侯府的顯赫。
宋子菁簡直就要被氣死了,輔國公府就是一個徒有其名的空殼,這種落差,她以後都不想出去見人了,還不如直接帶著鄒府,威武伯府的名頭都比輔國公府大。
要是她被許淮帶回國公府,她都不敢想象上京城的那些勳貴世家會怎麼在她背後議論她,光想想就知道那些討論的內容有多麼的不堪。
宋子菁覺得這件事情秦貴妃要是知道了,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她,本來就不待見她,現在好了,沒有了永定侯府這個後臺,她只會越來越不待見自己。
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