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義,唯有“長生”二字,與時間對坐而靜默,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包括回憶,都是虛妄。
良久,教煉抬頭望向天空,覺得天空從沒有這麼蒼白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漸漸的,他的視野裡出現了兩個黑點,黑點在放大,然後迅速露出了他們的面貌。
這天地間的蒼白被齊宇攪動,令他恢復了些意識。
他發現自己好像還不會孤獨下去,不說那些友人和宗門的同事,光是面前這小子,都一定比他活得長。
已在谷底的心情無論如何都只會往上升,他終於來了些精神,“回來了宇哥?”
“……”
齊宇的表情沒有按他預料的變化,看起來有點累,微微點頭,道:“她人呢?”
“……誰?”
“姬子妍。”
“……死了。”
“……哦。”
死了……這就是結局。
齊宇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將在人境中的遭遇簡潔地說了一遍。
“罪大惡極的女人,臨死之前還要帶走我滄海宗的弟子,總是用這麼惡毒的方式想讓我記住她,還好她已經死了抱歉。”
“”
齊宇盯著他看,發現他說著這句話,臉上一直沒有表情,眼中的光也少得可憐,就像一具殭屍。
,!
他低聲道:“我先回去了師父,你慢慢散步。”
“等等。”教煉把姬子妍的儲物袋轉交給他,“她給你的,說是你在裡頭也奮鬥了很久,這是應得的獎勵。”
“好。”
滄海宗,雪峰。
“我記得父親說過一句話,相逢一笑泯恩仇。”
任心玲覺得有些荒謬,自己居然會對那個女人產生一種惋惜。
那女人才殺了他們兩個同伴沒多久,以前更是殺了無數聚英宗的人。
可她就是忍不住這麼想,所以說出了這句話。
也許是因為那個女人太傻了吧……
“傻妞,那得看是什麼恩仇。”
齊宇知道她說的是教煉和姬子妍的事,搖搖頭,“你如何知道當年的變故給師父留下了多大的創傷?不過他確實沒有處理好。”
“沒有處理好?”
齊宇淡淡道:“如果我是他,當年,我兩個都要。”
“”
這個時候來搞笑真的合適嗎?
任心玲卻發現他似乎不是在開玩笑,愣了一下,有些惱怒,“你想要兩個?!”
“”
齊宇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不想接她的話。
任心玲想要揍他,又發現自己捨不得,只能不依不饒地揪住他的衣領,切齒道:“你說呀!”
“”
齊宇與她對視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修煉者很需要道侶,比凡人更加需要,因為長路漫漫,需要有人作伴,但,別選我,我怕我忍不住。”
“”
任心玲呆呆望著他,手中的力道鬆了下去,喃喃道:“你管我選誰……我就是要你忍不住!”
“我管不著,我只是建議你不要這麼做。”
齊宇眯著眼睛坐了半晌,低聲道:“我有預感以後我會死得很難看,以一種誰都想不到的方式,所以,我不想造孽。”
“我說了,你管不著!”
“”
齊宇不再開口。
不該死的人和該死的人都死了,他們還要繼續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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