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慈意味深長的望著我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了出來:
“這一週,我一直在你們局門口暗中監視,本來是為了找你們倆。可是昨天下午,你們局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當年在百丈崖上跟王羽鶯密謀破壞護校大陣的人!”
“你說說他們的長相!”史一航問。
“不用問了。昨天下午,局裡沒有別人來,只有老陳和鐵頭回來。”我心墜冰窟,只覺得天旋地轉。
“對對對,我聽見他倆對話,戴眼鏡的人就是叫那和尚‘鐵頭’!” 江楚慈補充道:“那個叫鐵頭的和尚,就是跟王羽鶯密謀的人!”
我耳鳴了,聽不清後面江楚慈跟史一航說的什麼。
鐵頭,我心中一直當作大哥人,我入修行界有兩個引路人,一個是老陳,一個是鐵頭。
在我心中,老陳就是我的半個師傅,鐵頭就是我的大哥。我堅信他們是不會背叛我、拋棄我的。
他們是我在民宗局裡的根基、依靠。
可今天,忽然有人出來說,鐵頭是勾結羅摩教屠校的罪魁禍首。
這讓我怎麼都難以接受。
史一航沉積多年的仇恨也將要爆發,他弟弟史一拓死於屠校案,他此刻按捺不住要回局裡找鐵頭對峙!
我拉住他,因為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江楚慈,你當時知道了這一切,為什麼不提前跟學校報告?而且,你為什麼就那夜後就消失了?”
史一航一驚,冷靜下來,他也明白了這問題太關鍵了。
江楚慈不屑的搖搖頭:“哈哈哈,項北你還是這麼機警,這一點比史一航強,你確實該懷疑我,其實我當時並不知道護山大陣對學校意味著什麼。在屠校案發生前,你們誰能想到羅摩教居然敢衝到百丈崖屠殺那麼多人?那可是民宗局的地盤!!跟我一起聽到這個秘密的男生也說,不要告訴老師。後山是禁區,我們怕被責罰。”
我跟史一航並沒有作聲,確實,她說的對,以當時的情況,她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校方,是說得過去的。
江楚慈頓了頓接著說:“第二天,我才知道,我們闖了多大的禍,看著學員一個個被殺,那男生也被殺了。我害怕極了,當你們往後山跑的時候,我反向從學校正門逃走了。反正來學校集訓也不是我自己的意願,我一路逃回了宗門,這幾年都在門中修行。我也怕自己哪天遇上羅摩教的人,如那天在百丈崖的同學們一樣,被人像殺雞一般弄死。
我曾經以為學院、民宗局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是可以有一番作為的地方。可昨天下午,我看到那叫鐵頭的人,竟然就是你們民宗局內部的人,我更加確信,我當年從學院逃走是對的,進了民宗局又怎樣?還不是與惡鬼相伴?還不如我雲遊江湖來的自在,我現在,只信我自己。”
史一航沒有跟江楚慈告別,我倆一句話沒說,連夜回局裡,這一切,必須找鐵頭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