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間根本沒人。
我料想中應該是一屋子淫棍,圍著一個無辜的女子、欲行苟且之事。
可那房間中,只有靜悄悄躺在床上的女人。
再沒有其他人。
我會望炁,不用靠近探查鼻息,我也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她口鼻有血跡,衣衫襤褸,頸部有一道暗紅色的勒痕。
不對勁!
我趕到此處,最多比他們晚到十分鐘。他們不可能這麼快結束離開。
多年民宗局查案的經驗告訴我,這更像是給我準備的一個完美的犯罪現場!我在房間中自行搜尋著線索,希望能找到對方遺留下來的漏洞,或者有利於我的證據,我不能一走了之,剛才酒店的監控拍到我進來了,我必須把事情搞清楚!
該來的躲不過,我還沒想好如何應對這種局面之時。
走廊裡已經呼呼啦啦來了一群辦案的差人!很專業,從兩頭圍堵過來的。
我若想逃,除非從十幾層跳下去摔死。
在一片呼喝聲和幾個黑洞洞的槍管威逼下,我慢慢跪地,雙手抱頭。
再牛逼的修行者,也不要試圖與官府對抗。
被陷害而已,總不至於要我命吧?
只要我沒幹過,總能查清楚的。
我被關在一個鐵柵欄房間裡,應該叫拘留室。
跟我同一個拘留室的,是個醉鬼,一動不動的躺在又冷又硬的床板上呼呼大睡。
我靠著柵欄向外觀察環境。
外面是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有幾個拘留室。
走廊盡頭有張桌子,桌前坐著個穿制服的同志。
走廊上幾個攝像頭,將所有拘留室嚴密監控起來,唯獨我所處的這個拘留室,在走到最深處,是監控死角。
我敲響了鐵門,“哐哐哐!”
那執勤的同志隨即走了過來:“什麼事?”
“同志,你們抓錯人了,我是去救人,施暴的兇手已經跑了。鬼市大排檔的老闆能作證!”
雖然知道跟他說也沒用,我還是想試試。
“案件的事情,跟審訊科的同志講,我只負責看守。不要再吵,你的,明白?”
我不再做聲,回床上坐著,靜候提審。
今夜註定無眠,這裡我可以輕鬆逃出去,但那就坐實了罪名,變成畏罪潛逃,此生都將被通緝,一輩子洗不白。但如果我留在這裡,又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兵來將擋!眼下最重要的是穩住不慌,擇機將訊息送出去,讓西南局出面。
凌晨時分,我在打坐。
忽然,一陣微弱的氣流擾動。
如果在室外,這點擾動無非是一陣無名微風。
可這是在四面不透風的拘留室!
有人靠近!
我猛然睜開眼,黑暗中,一個人影朝我奔來,那人的腳已經快抵達我的咽喉。
我背靠著牆而坐,咽喉被重擊,我必死。
此人白天看著是個醉鬼,身上炁息內斂,居然騙過我望炁的手段,是個高手。
他潛伏在這裡半夜動手,看來是要殺我滅口!
我頭微微一偏,躲過這一腳。
身體前移動,一個託舉,抓住他大腿向上一推,他重心不穩,向後摔去。
然後!他的後腦勺磕在那水泥床沿上,“咔嚓”一聲頭骨碎裂的聲音。
隨即,那人的血迅速蔓延到地板上一大片。
我懵了,這人明顯是有功夫的,剛才那一下頂多讓他失去重心,怎麼也不至於直挺挺的摔死。
我急忙拍打鐵門,執勤人員隨即趕到,一陣手忙腳亂,把那人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