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慷慨激昂,接下來要面對一個現實問題。
怎麼從這裡逃出去,本來計劃在這裡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再走,可這裡蚊蟲太多,不知那密林中是否還有毒蟲鼠蟻,耐著性子抗到後半夜,忽然又下起了雨,
不得不走了,如果雨不停,很有可能爆發山洪!
我們決定沿著河向下遊走。
一路上荊棘遍佈、亂石聳立,藉著微弱的月光,走了幾個小時,才來到一片開闊之地,才算出了那峽谷。
遠遠望去,離開那鐵路線有好幾裡地。
繼續走,來到一村莊,路邊有瓜地,顧不上什麼,我們衝到地裡找到幾個歪瓜裂棗沒人要的西瓜,拿拳頭破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西瓜,解餓解饞,太痛快了!
兩人一連吃了三個西瓜,來到那田邊草棚,裡面有竹床,看來是個看瓜的棚子。
顧不上那麼多,實在太困了,倒頭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們是什麼東西捅醒的,一睜眼,周圍是長短不一的鐵鍬、扁擔,圍成一圈指著我們,一群農民大爺大媽把我倆給包圍了。
他們把我們當成偷瓜賊了,事實上我們也確實是偷瓜賊。
我們起身就跑,可田間地頭路不熟悉,那地裡泥濘難行,前後都有人舉著農具喊打喊殺,還有兩條狗在後面追,實在跑不動了,我們不跑了,蹲在那水田裡舉手投降。
因為那方言實在聽不懂,雙方難以溝通,後來我把我媽給我買的電子錶給了他們,才獲得自由。
這下徹底身無分無了。
我們出了村,一路靠著扒車的手段,去了附近的鎮上,才知道這一帶叫寺水鎮。
我倆決定在這鎮上休息一下,好歹先穩定一下倉木決的內傷,然後制定好計劃再出發。
首先要搞錢,我不清楚以前電視劇裡的大俠行走江湖是怎麼做到不工作不掙錢,還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反正我這兩天是體驗到了沒錢寸步難行。
我倆,一個從沒掙過錢的高中生學渣、一個在廟裡幹了10苦活的小力巴,在這個偏遠的小鎮,想掙錢?
一個字,難!
我倆坐在鎮裡汽車站的水泥凳上發呆呢,倉木決忽然捅了捅我。
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黃毛小子,正假裝排隊等車,拿手正從別人兜裡掏錢呢。
嘿,這光天化日的,我正要衝過去,倉木決一把按住我,又指了指旁邊,我才發現,那黃毛兩邊各有一個人幫忙放哨。
“再觀察觀察。”倉木決說。
我們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他們就得手了四次。保守估計,這一天得掙好幾百。
我之前聽張揚說,這種扒手都有組織,一般是一個佛爺帶著一幫小佛爺,有人負責下手、有人負責望風、有人負責斷後,分工明確,這偷來的錢,都匯聚到佛爺那,然後再由佛爺一人分配。
如果我們能順藤摸瓜,找到這些小佛爺背後的大佛爺,就能狠掙一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倉木決,他也是這個意思,反正他們這是不義之財,搶了也就搶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決定裝成流浪漢,假裝入夥,然後再由他們帶我們進他們老窩。
這兩天我們風散露宿、又是落水、又是被村民圍攻,又是被狗追,衣服早已破爛不堪,一臉的泥水,光這外形就很有說服力,根本不用化妝。
活脫脫倆走投無路的盲流子。
這時黃毛團夥在汽車站側面巷子裡抽菸歇著。
我倆起身,向那黃毛走去。
“哥,哥。找你有點事.....”我裝作傻乎乎的舔著臉跟那黃毛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