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莊武猛然抬頭,與孟嬋四目相對之際。
“啊!鬼魂!” 莊武一聲淒厲慘叫,隨即嚇得昏厥過去。
身旁的莊文與那婦人雖然尚未昏倒,但面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不已。
林修冷哼一聲,下令趙勝和李寺將冷水潑向莊武。待莊武再次睜眼時,林修問道:“莊武,三年之前,你是否玷汙過孟嬋?”
“回回……回大人,小人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莊武戰戰兢兢地低頭回答。
“哦?不知嗎?” 林修冷笑,“那我便讓你明瞭。孟嬋,你身為當事人,可敢與他當面對質?”
孟嬋聞言上前,眼中閃過森然寒光:“你真不明白?莊武,我已經等你多年了,哈哈哈……”
話音未落,孟嬋的手已逼近莊武。莊武早已膽裂魂飛,不敢有絲毫反抗,只在地上拼命叩首:“大人救命,小人知錯,當年確是小人犯下的大錯,求大人饒命啊……”
林修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你已認罪,本官自是不會放過你。來人,把狗頭鍘抬上來!”
王汾與孟琅抬著狗頭鍘來到近前,重重置於地上。莊武見狀,已是驚恐萬分,全身顫抖不止。
林修冷冷道:“你當年行此惡行,逍遙法外,害人性命。今日本官來此,必然不輕饒。現在將你置於狗頭鍘之下,有何遺言?”
“大人冤枉,小人並未害死任何人,罪不及死啊……” 莊武仍存僥倖心理,不住求饒。
而旁邊的婦人與莊文皆不敢多言。只見林修揮手:“不可輕饒,開鍘!”
有人將莊武拉起,按於狗頭鍘下。刀光一閃,莊武的人頭瞬間滾落在地,鮮血飛濺,空氣中瀰漫著濃郁血腥味。
莊文與婦人驚呆在原地,直愣愣盯著莊武的無頭屍體,久久無言。
“婦人李氏,雖未參與此事,卻惡意中傷孟嬋,間接導致其冤死。今日一併處置!”
說罷,李氏也被按於狗頭鍘下,片刻間鮮血噴湧,隨之而去。
當林修的目光移向莊文時,後者已是尿溼褲襠,渾身抖若篩糠。“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莊文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林修緩緩道:“莊文,你雖為莊家之子,事發時並未參與,但知曉實情卻未曾檢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你在牢中服役三年,以儆效尤!”
莊文聽聞,如釋重負,以為逃脫了死劫。豈料不久後一場洪水降臨,他在獄中溺斃,莊家後人亦無一倖免,盡數慘死。
孟嬋已然恢復生前容貌,即便憔悴不堪,仍掩蓋不住其傾城之美。她飄至林修面前,施禮道:“多謝大人還我公道,心願已了,再無怨恨。三年之中,小女子深感罪孽深重,任憑大人處置。”
林修淡然道:“我為陰陽通判,雖汝含冤屈辱,然而濫殺無辜,終究有違天地之道。念其遭際悲涼,今予爾機會。孟嬋,聽令!從今以後,你在地獄受苦百年,百年之後觀心性如何,方可有一線輪迴之機。若有緣,或許來世能再會莊郎。”
孟嬋驚喜交加,感激涕零。“多謝大人成全!”
林修身後的兩位陰差早已等候多時。涇河中的眾多冤魂亦在此集結,被他們帶走。
莊武與李氏的亡魂呆立一側,等待前往地府受審。林修微笑著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只見孟嬋與莊郎三步一回頭,兩步一行禮,最後在煙霧中消失不見。
當此事塵埃落定之後。
林修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波瀾微蕩。
雖孟嬋身世可憐,而涇河鎮的民眾亦罪孽深重。然彼輩之愚昧與無知,豈非與後世中那無知而又無畏的鍵盤俠有異曲同工之嫌?凡法度不能制裁者,即便是他這地府判官亦感無從措手。然而天道昭彰,因果輪迴,善惡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