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給顏老夫人捻上一筷子菜,接著笑道,“母親,兒媳並未在大理寺任過職,也對他們不瞭解,對於他們如何問話僅僅只是猜測。”
顏老夫人看著文氏捻過來的菜,事已至此,將自己折騰的如此厲害,竟只是捻了一筷子普通素菜,竟不知將那顏雲姝身前的名貴菜式夾上一二,她更生氣了。
板著一張臉,悶不吭聲。
文氏繼續說道,“況且,這陣仗雖說大了些,可母親不是無事嗎?母親正好也可安心了。”
顏老夫人聞言看了一眼自己兒子和朱氏。
見二人皆神色凝重和隱忍,她終於想起了自己的長孫朱念言。
如此說來,難不成念兒也要被大理寺盤查?
想到此處,不免怒火更甚。
但又不能表現的明顯,只能在捻菜間,不經意的嘆了口氣。
接著說道。
“那朱家公子還不知怎樣被盤問呢,可憐他小小年紀,便要遭遇此事,文氏你真狠的下這個心。”
文氏手中筷子頓住,語氣冰冷。
“他牽扯其中,又不是我相府子女,我如何不能狠心?”
顏鋒和朱氏都停下了筷子,眉頭緊皺看著文氏。
文氏繼續說道,“況且,他還大我翳兒兩歲,早就不是小小年紀了,不過是盤問幾句,多大點事情,需要母親因此來責問兒媳?”
顏鋒連忙討好的看著文氏,笑道,“怎會是責問呢?母親菩薩心腸,只是關心晚輩。”
“呵……”文氏冷笑一聲,“晚輩?因著一個外人,便說兒媳狠心,母親如此重視,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的親孫兒是那朱家公子,我家翳兒只是路邊撿來的呢!”
文氏話音落,膳廳裡死一般的安靜。
顏鋒和朱姨娘,還有顏老夫人三個人臉色煞白,過了片刻。
顏老夫人隱忍了好一番,又討好著一張臉,哄著文氏。
“文氏,你如此想,可真真叫母親傷心至極啊……”
接著,作勢開始抹眼淚。
朱氏勉強笑了幾聲,“姐姐應是誤會母親了。”
顏鋒給文氏夾上一筷子菜,柔聲說道,“夫人,母親還是知道親疏有別的,只是有時用詞不當。”
“對……”文氏看向顏鋒,眉眼彎彎的笑道,“夫君說的對,親疏有別。妾身最近也打聽過了,那朱家公子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酒色之徒,行為齷蹉,毫無學志,和我家翳兒比,應還有云泥之別。”
認真吃飯的顏雲姝不禁在心中為母親叫好。
而那顏鋒的笑容也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朱姨娘手中拿著的湯勺直接掉落在了碗裡,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
顏老夫人滿臉溝壑,全數堆在一起。
怎可如此羞辱她最愛的孫兒!!
向來最沉不住氣的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猛的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對著文氏。
正要發作。
被身邊的顏鋒一把拉了下來。
“母親這是做什麼?”
顏老夫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哪兒肯依,剛坐下,便又站了起來,依然僵在原地,死死的瞪著文氏。
看得顏鋒一陣心驚肉跳,方才因著文氏對朱念言的評價產生的惱怒,全數一掃而空。
只顧著應付自己這個不夠沉穩的老母親了。
“母親!”
顏鋒急了,使勁的將顏老夫人朝著椅子上扯,因著用力過猛,顏老夫人竟然重心不穩,直直的朝後仰著往下倒。
身邊下人們一陣驚呼,都上前去扶。
顏鋒也一把拉住自己的老母親。
這一拉,本拉住了,奈何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