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偷笑,抬眸看天上花燈之時,已然明瞭。
是許景槐。
只因她今日回府之時,抱怨了幾句。
夜裡淨和他在那甜湖邊上糾纏不清了,回府路上也是,走幾步,便要被拉到巷子裡膩上那麼一陣。
竟讓她都沒有好好觀賞今晚的花燈。
如今,這是在補償自己呢!
想著,她臉上的笑意更甚。
摩挲藥瓶間,又碰到了窗欞邊上的一個小紙團。
展開來看。
是許景槐的字。
“雲姝,花燈好看否?秘藥已塗否?我本欲親赴閨房,怕又把持不住,只能讓影風代勞,但願他沒嚇到你。”
顏雲姝噗的一聲笑了。
剛剛從房簷上飛走的影風,整個人都是懵的。
殿下自回京就不正常,極為不正常。
進宮報捷,寥寥幾句說完,連慶功宴都未參加,便跑來了國子學尋顏雲姝。
這倒是也可以理解,畢竟顏姑娘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自是恨不能立馬相見。
可偏偏殿下自在大街上,那臉上就開始突然,泛著不正常的紅。
方才提筆寫這封信之時,更是紅了好幾次。
還不斷的提氣,吐氣。
影風不懂,殿下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愛一個姑娘,就會有如此異常的反應嗎?
帶著這些疑惑。
影風吩咐眾多暗衛守在侯府各個角落。
又一路輕功飛到了,正吩咐著侍衛放花燈的許景槐身邊。
他看著飄滿了整個侯府的彩燈。
不免感嘆,殿下平時看起來清冷禁慾,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真的愛起來果然赤忱又熱烈,是我等如何都比不上的。
不過,夠了吧,這麼多燈,都集中在侯府這邊,明日世人嘴裡,又不知要出現多少奇奇怪怪的傳聞了。
“殿下,屬下覺得……”
“影風,你也覺得還不夠是嗎?”許景槐說著,連忙吩咐身邊侍衛,“快!快!快再放一些,再不放,她該睡了,睡了,便見不到了。”
影風一句話噎在嘴邊,傻了眼。
要說不說,乾脆不說了。
反正不管世人有什麼奇怪的傳聞,太子殿下都能擺平!
他看著漫天的彩燈,乾脆閉上了嘴。
待到花燈放的許景槐終於滿意之後。
許景槐才心滿意足的環顧了一週,朝著影風說道,“怎樣?”
“嗯,挺好的,顏姑娘定是萬分歡喜。”
影風應著,繼續腹誹,我的老天爺啊,能不好嗎?整個天澤京城都被放滿了,再放下去,城防衛那邊就要瘋掉了。
許景槐自得自樂的點點頭。
目光灼灼的看向侯府方向,“她歡喜就好。”
“殿下,肯定會歡喜的。”
“嗯。”
“希望她可以原諒我一年來的斷聯。”
“殿下,會的,顏姑娘聰慧,他日殿下同姑娘說明,姑娘定能明白殿下的一番苦心。”
“嗯,本王知道。”
許景槐依然看著侯府方向,又是一番長久的沉淪。
邊境寒苦,一年前,他親派影風來回遞送給顏雲姝的信件,被迫中斷。
只因他得到準確線報。
楓林城的許景燁見前方戰事膠著,見他意志消沉,開始見機瘋狂養兵買馬,蠢蠢欲動。
若是此時,京城防衛薄弱之時,被許景燁發現,許景燁覬覦的人,正好又是自己愛的人,是自己最大的軟肋。
定會不擇手段,對顏雲姝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