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謐,大雪簌簌而下。
“顏雲姝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什麼左什麼右!你在聖上面前害我至此,休想轉移話題!”
許景燁的身影沒入雪色之中,他停下了腳步,臉上滿是震驚。
什麼左,什麼右?
那日她披風穿反了,所以明明刺的是左肩胛,血卻染紅了右肩胛的披風!
顏雲姝!
顏書瑤!
許景燁驟然明白了什麼。
他一頭跪倒在雪地裡。
鋪天蓋地的雪花,瘋了似的,朝著他襲來。
身邊兩個侍衛,將他攙著,一步步的走向訓誡府。
一年。
聖上說的是一年。
他明白,這次的事情,在父皇的角度,父皇所聽到的那些,他,只能被判定為是被蠱惑之人。
並不會影響他出來之後恢復封王封地的福澤。
甚至不會影響他日他若是得到了皇位之後的,任何聲譽。
可。
可此時此刻,許景燁滿腔的心事,不知道該向誰傾吐。
一年啊,一年還是太長了!
他很想此時此刻問一問顏書瑤,為何要欺騙自己?
更想問一問顏雲姝,所言當真?
那日,捨身救他的女子,竟然是顏雲姝!
許景燁回憶著前世種種。
讓寧錦華和顏雲姝圓房,灌她毒酒,欺她辱她騙她笑她,碾壓她的尊嚴,肆無忌憚。
他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
悔恨,痛苦,種種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
他呼吸突然急促。
終於,暈了過去。
夢裡,顏雲姝笑靨如花,遞給他一個手帕。
“景燁哥哥,姝兒愛你!”
“景燁哥哥……”
轉眼,他看到了手帕被他扔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扔……”
他醒了過來。
床簾搖曳,白紗陣陣。
他起身,看著這精緻的牢籠,雙手緊攥。
眼眸通紅。
“顏書瑤,你給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許景槐!兄弟妻不可欺!你竟敢搶走我的女人!”
……
寧時醫館。
寧老先生正在小心翼翼的給顏雲姝處理傷口。
聖上吩咐了此事不能外傳,那便真的不可外傳,於是,連此處的傷口,顏雲姝都只能來了寧時處理。
“姑娘,脖頸處脆弱且兇險,你怎會傷到這裡?”
顏雲姝,“老先生,我只是摔了一跤,摔碎了瓷瓶,不小心劃到了。”
寧老先生眉心緊皺,看著傷口的走向。
明知顏雲姝有所隱瞞,可還是沒有說破。
他搖了搖頭,“姑娘……姑娘可要惜命啊!”
惜命……
顏雲姝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命又算什麼?不過是顏書瑤的道具可以拿捏的東西而已。
若是能以命相逼,能為自己博得生機,即便是賭輸了又有何關係?
“好。”
夜色已深。
許景槐站在顏雲姝身邊,渾身冷冽。
他靜靜看著眼前這個,敢說敢做的女子。
為激怒父皇,她甚至再次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安排暗衛步步跟進,他哄著父皇前往月華樓,他不得不在這次局中扮演一個不能時時刻刻守在顏雲姝身邊的任務。
可他真的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晚來一步會怎麼樣?她還會如何傷害自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