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書瑤眼淚不要命的往下落。
她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眼前的顏雲姝不僅嘴上不饒人,而且還打她!
打了她,她還無處求告!
她環顧四周看熱鬧的女眷們,許多還是從前和自己一同羞辱奚落過顏雲姝的人,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即便她方才維護朱念言確實不被她們認同,可她現在是被打了啊!這性質完全不一樣!
怎麼會……
難不成……
難不成是大家都已經意識到了,聖旨裡面的深意,知道許景槐即將登帝,顏雲姝極有可能稱後,所以都不敢再多說顏雲姝一個字了嗎?
可明明,一切都還沒有到來,說不定,坐上皇位的人是許景燁。
而皇后之位,不管登帝的是誰,都是她顏書瑤的!
顏書瑤朝著眾人露出你們會後悔的表情。
然後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壓低了聲音說道,“顏雲姝,你不要得意太早。”
顏雲姝手一頓,輕蔑一笑。
裡間,因為朱念言的特殊身份,兩方僵持不下。
許景槐本著大天澤公平公正的原則,硬是沒讓他們將屠夫給帶走。
於是,屠夫那殺豬一般的嚎叫聲還在整個天香樓迴盪。
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說的,大多是朱念言酒後給他說的那些私密事情,更離譜的,把他虐殺奴僕的事情都給說了。
雖說都是一些滿口胡言,沒有實證,當不得真的東西。
但是天香樓今日集滿了天澤權貴,朱念言這名聲,是徹底的毀了。
朱念言絕望了。
他無助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顏丞相。
現在,他只想保住一條命。
顏丞相看著昔日風光無限的朱念言,此時此刻如此憔悴可憐,他心裡面別提多難受了,可再難受,也只能表現出萬分之一。
於是,他幾乎是強迫自己笑著和許景槐說,“殿下,今日的事情就是一場鬧劇,不然就這麼算了吧,讓他們兩個各自歸家。”
許景燁在一旁也說道,“不過是一些風流韻事,不值得上綱上線。”
“確實只是風流韻事,但是這風流韻事可是發生在天香樓女賓休息區,怎好直接算了。”許景槐冷冷的看著二人,又看向朱念言。
“沒想到朱侍郎一朝為官,表面風高霽月,實際上如此齷齪不堪啊!”
許景槐的眼神極盡嘲諷,羞辱之意溢於言表。
顏丞相心中更不舒服了,這場面他是一刻都看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道,“二位殿下,臣以為,屠夫擅闖女賓區,毆打朝廷命官,其罪當入刑,應由大理寺關押候審,朱侍郎行為不當,但念其是因為醉酒失態,並無主觀意識,可減輕處罰,可罰其半年俸祿,並閉門思過百日。”
屠夫表示不同意,但是他方才確實打了朱念言,這麼多人看著,百口莫辯,沒敢再吭聲。
許景燁則連忙點了點頭,“丞相安排的合情合理,本王覺得可以。”
說完後,所有人都看向了許景槐。
顏丞相緊張的汗如雨下。
朱念言更是慌張的站都站不住了。
許景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朱念言,恐怕一定是不同意吧!
誰知,許景槐萬年寒冰臉扯出來一個十分有意味的笑容。
“可以。”
他答應了,他居然答應了!
顏丞相和許景燁,以及朱念言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顏丞相,他極為了解許景槐的行事風格,他本來沒有抱什麼希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