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槐眉頭緊鎖,頭痛欲裂。
方才的夢,很真實,和從前那些夢一樣,總是反反覆覆的出現墓碑,出現數不清的墓碑,還有那明明是自己的聲音。
卻異常陌生的話語。
我願退出皇位之爭……
我願退出皇位之爭,不為天下人,只為你。
顏雲姝……
易主不過一日一夜的深宮,雖燃著最為溫暖的炭火。
許景槐那刺人心魄的夢,還是讓他清冷的面容,越發的寒涼。
他微微抬眸,目光中盡是殺氣。
“端走。”
宮女似是被嚇慘了,她臉色蒼白,戰戰兢兢的端起那碗湯,支支吾吾的退下。
退至殿門處的時候。
只聽身後傳來新帝寒冰一般的聲音。
“再有下次,不召而來,斬!”
宮女腿都嚇軟了,跪地應聲後,連滾帶爬的出了殿門。
一路朝著綺蘭館而去。
天澤皇宮的綺蘭館,如今正住著風陵郡主一家,新帝登基,自是槐王府全府上下,均一同入駐了皇宮,風陵郡主一家作為暫時依附槐王府的所在,也自然是一同進了宮。
綺蘭館,風景娟秀,即便是風雪交加的冬夜,白雪和燈盞的映襯下,依然能看出其精緻巧妙的設計。
宮女進館門之時,風陵郡主正在正廳大門口,披著貂絨披風,捂著暖袋,等候著。
見宮女匆匆而來,心下歡喜。
卻見宮女神色慌張,臉色慘白,還未等風陵郡主詢問,宮女便撲通一聲跪地。
“稟郡主,安神湯,聖上不喝。”
“什麼?”
風陵郡主眉頭皺起,那雙大大的眼睛,滿是不悅。
“是不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沒有……沒有……”宮女連連磕頭。
心中卻怕的要命,她什麼都沒說,只說了,那是風陵郡主吩咐她送來的。
“你休要騙我,明日待我問了聖上,便一清二楚。”
“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奴婢只是按照郡主的吩咐,在聽到寢殿裡有些許動靜後,便立刻將安神湯送到了殿內。誰知……誰知……”宮女彷彿回憶起來了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舌根都無法捋直了,哆哆嗦嗦的繼續說道。
“誰知……誰知皇上他不僅不喝安神湯,反而直接轟走了奴婢,還說,還說……”
“好好說話!!!說什麼了!!!”風陵郡主不滿的看著這個宮女。
膽小如鼠,居然還是從前她未雨綢繆,早早就安插在皇宮裡的人。
一點都不得力!
宮女被風陵郡主一聲厲喝給嚇清醒了,她提了一口氣,說道。
“聖上說,再有下次,不召而來,斬!”
風陵郡主聽聞,面色沉重。
如今跟著入了宮,機會是有了,但是壓根就見不到許景槐。
想著,大殿宮女可以正常出入寢殿,不用特意召見,誰知道,許景槐竟然可以做到這個份上。
直接拒了所有人!
“你退下吧!”
風陵郡主說著,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裡,她對著鏡子,看著侍女們給自己梳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那迷離的眼睛裡盡是貪婪和渴望。
她身邊的侍女,小心梳理著她的頭髮,又認真的看著她。
“我們郡主,真的一天比一天好看了!”
“郡主舉世無雙,說是我大天澤第一美也不為過。”
“郡主,我今日路過那未央宮,著實被驚豔到了,那樣大如城池,美如仙境一般的未央宮,只能我們郡主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