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年的心路歷程,阿愉搖了搖頭:“然後,我就開始佩服你。之後,我就離開球隊,成為你的保鏢。再然後,這一切就都變了。我越來越敬佩你,我開始關心你。慢慢地…,我覺得,我真地可以為你死。”
說到這裡時,阿愉的神色既甜蜜又害怕:“當我意識到這點後,我自己都很害怕。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你更重要,包括我自己。我知道我不該這樣,但是,我…,我,”
“呼。”聽著阿愉越發顫抖的聲音,任因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阿愉上下不停顫抖的厚實嘴唇,和那粗糙無比的長相,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最後,任因久強忍著反胃,輕聲說道:“我大概都能理解,只是大概,不是全部。”
看著任因久那張滄桑而充滿魅力的臉蛋,阿愉說道:“我知道,從今以後,我再也沒機會替你賣命了。久哥,如果有來生,我還要給你當保鏢。”
說完,阿愉緩緩閉上眼睛,嘴唇微微嘟起。同時,他的兩側眼角,緩緩流下兩道粗大的淚水線條。
看見這一幕,任因久什麼也沒說,只是扭頭,看向另一邊劉健和阿標的屍體。
這一刻,他真地好想死。
似乎聽見了他的心聲,兩道槍聲先後響起:“砰、砰!”
看著額頭被子彈貫穿,胸口停止上下起伏的這對情侶,哦不是,這對大佬和保鏢,陳永仁搖了搖頭:“唉,這真是一個悲傷到逆流成河的愛情故事。兩位,別怪我不尊重你倆的愛情,要怪,就怪本澤馬好嘍,竟然1比2輸給了萊萬特。”
至於他們能不能聽懂自己這句話的意思,陳永仁就不管了。反正,他這也算是做了兩件好事。
第一件,自然是讓阿愉把自己壓抑多年的心聲說了出來。
第二件,則是避免了任因久的進一步尷尬。
甚至,就在陳永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還從任因久抬頭看向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呃,感激之色。
或許,這一刻的任因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死。
陳永仁暗暗點頭,他果然是在做好事。每殺一個人,其實都是在幫助別人。他,陳永仁,絕世大好人一個!
“呼!”陳永仁所不知道的是,伴隨著他這兩聲槍響的,是丁瑤等人長長吐出的一口氣。
沒辦法,饒是這些人混跡江湖多年,久歷風雨。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碰到,因此也覺得尷尬。
就在這時,一陣“咯、咯、咯”牙齒碰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因為任因久等人的死,身體顫抖個不停的葉偉信,陳永仁笑了笑,突然把槍遞向一旁的高國仁:“國仁,這位葉警官暗中與阿超有來往。結果因為一些小事,殺了阿超。所以,我決定把他交給你來解決。”
聽了陳永仁這番胡說八道,看了看陳永仁手中黑槍,和陳永仁臉上的笑容,以及葉偉信那恐懼到極點的神情。
高國仁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他也沒耽擱,徑直接過陳永仁手中黑槍,對準了葉偉信的額頭。
“不要,我,”
“砰!”
看著大張著嘴,額頭被子彈貫穿的葉偉信,陳永仁笑了笑,從高國仁手中接過黑槍,看向唯一還活著的周朝先。
原本週朝先一直低垂著腦袋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此時,他卻已經抬起頭,盯著陳永仁,和陳永仁身邊的丁瑤。
“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著陳永仁和丁瑤,周朝先嘶啞著嗓子說道:“陳sir,丁小姐,這次是我輸了。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從今以後,我周朝先再也不踏足港島一步。不僅如此,我再也不去碰澳門的賭場。另外,我的地盤和生意也願意全部交出來,交給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