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整潔的房間,如它的主人一般,透著股清冷。
蘇嫋原本打算去找秦落落,不想被謝志遠直接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這是她第二次進來,第一次是她來給謝志遠送那件藏著六枚硬幣的襯衣,那時候的謝志遠,清冷,淡漠,疏離。
蘇嫋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整理的床鋪的男人。
謝志遠睡的床,不管是褥子還是被子都應該屬於軍用品,很薄,卻很乾淨。
看了眼單薄的被褥,謝志遠開啟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條嶄新的軍綠色毛毯鋪在床上,這才將蘇嫋抱上了床。
突然想起什麼,蘇嫋拉住了謝志遠的左手。
“你等一下!”
蘇嫋從口袋掏出謝志遠的那塊手錶,手錶是那天下午兩人不歡而散,謝志遠取下來給她的,而後手錶就一直被她帶在身上,後來她被人販子襲擊,手錶也不知怎麼就落在了謝志遠手中。
只是他並未拿走,而是和鑰匙裝在夾克口袋中。
李桂花下午開門拿鑰匙順手掏了出來,然後就一直忘在了小院,手錶在這個年代那可是稀罕物,李桂花就小心地收著,看到蘇嫋回去,就給了蘇嫋。
蘇嫋右手手臂裹著厚厚的紗布,傷口還有些疼,戴手錶有些艱難。
謝志遠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頎長的身影就那麼站在床邊上,伸出左手手臂,看著蘇嫋緩慢地將手錶戴在了他的手腕處。
“物歸原主!”
蘇嫋抬頭,揚起一抹明媚地笑容。
謝志遠眼眸一深,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女子,目光緩緩移到手腕的手錶上,隨後也從褲子口袋同樣掏出了一個手錶,單膝蹲在床邊,牽起蘇嫋的左手,不緊不慢地將手錶戴在蘇嫋的手腕處。
蘇嫋怔怔地看著手腕上的手錶。
正紅色真皮錶帶,手錶應該和謝志遠的手錶是一對,只是要小很多,玲瓏精緻的黑色錶盤,白色字型,除了星期,六點的位置有著一個微微凹進去的小錶盤,上面同樣印著六個英文浮雕字母--enicar。
看著面前單膝跪地的男人,雖然只是戴手錶,蘇嫋竟有一種在婚禮上相互交換戒指的錯覺。
“謝志遠,你知道男人送女人手錶代表什麼嗎?”
蘇嫋靜靜問道。
白皙纖細的手腕,搭配上正紅色錶帶的手錶,看起來美豔動人,謝志遠的手指從錶盤上滑過,抬眸。
“代表我喜歡你?”
蘇嫋眨了下眼眸,臉瞬間燒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有些懷疑謝志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自從她受傷後,這情話就跟不要錢似得,一句接著一句往出冒,那還有之前那個清冷的謝科長半點影子。
看到蘇嫋羞紅的臉頰,謝志遠唇角微勾,笑了笑,從地上起身。
暗黃柔和的燈光從屋頂照射了下來,謝志遠那一笑帥氣迷人,似是帶走了周圍所有的光芒,蘇嫋一時竟然看得走神。
謝志遠抬手將蘇嫋額前的幾縷髮絲攏在耳後,露出蘇嫋光潔白皙的額頭,清澈明亮的眼眸,以及那小巧玲瓏的鼻尖,和嬌嫩欲滴的紅唇,謝志遠眼眸一沉,大拇指從蘇嫋唇瓣上輕輕拂過。
“早點睡!”
說完,謝志遠收回手插入褲子口袋,抬腳走了出去。
房門被從外面關上,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臉更燙了,蘇嫋輕咬了下唇瓣,唇上似是還有謝志遠手指尖遺留下來的溫熱。
心一下一下跳動著,蘇嫋抬手按著跳動的心口,有些無語地想著,她一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靈魂,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竟然被一個八十年代的人,撩地有些不知所措,久久無法平靜。
蘇嫋所有的不平靜被門外一聲“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