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怡歆是有些驚訝的。
按照她對鬱蘭澤的瞭解,有四皇子在,她是絕對看不上吳泰的。
可是剛才她卻將自己的荷包扔給了吳泰。
這倒是她的誤會了。
因為走神,鬱怡歆並沒有看到那荷包是穗兒扔的,只因為看到了鬱蘭澤那含羞帶怯的模樣,所以誤以為是鬱蘭澤丟的。
此時再看到鬱蘭澤的變臉速度,她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只是鬱蘭澤引起吳泰注意的手段而已,倒未必是她真的對吳泰生了情意。
鬱怡歆暗自冷笑。
她就說嘛,鬱蘭澤的野心可大著呢,甭管有沒有可能,她都會肖想努力一番的。
現在看來,她大概是把網織的大了一些,順帶想把吳泰也網進去而已。
幾人在茶樓又坐了一會兒。
等到大街上人流散了一些之後才出去。
最近一段日子鬱蘭澤和婁夫人鬥了幾場都沒能佔了上風,所以她的心情不怎麼好。
今天出來,除了吳泰這個目的之外,鬱蘭澤也有散散心的意思。
現在大街上不那麼擠了,她便和鬱怡歆一邊聊天,一邊逛街,偶爾看到街邊的小玩意兒也會買下來。
“這胭脂看著還行,就送給二姐姐吧,你看你整天素面朝天的,也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鬱蘭澤拿著街邊小攤上買的一盒劣質胭脂遞到鬱怡歆面前,一副便宜你了的模樣。
桑兒看的有氣,很想問問她“這種胭脂你自己用不用?”
怎麼就拿來埋汰自家小姐。
鬱怡歆卻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然後自然地接過了那盒胭脂。
“那就多謝三妹妹了。”
她笑著道謝。
鬱蘭澤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心裡很是看不起鬱怡歆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
不過能夠用這麼一點破爛玩意便籠絡住人,總比那油鹽不進的好。
“可惜我只管家了幾天而已。現在夫人又把管家權要了回去,咱們的日子怕是又要難過了。我還有外祖父貼補一二,二姐姐就慘了,我聽說這個月的月列銀子都被那些黑心肝的剋扣了不少。”
說到這裡,鬱蘭澤故作姿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二姐姐也是的,要是換了是我,肯定要鬧到夫人面前去的,偏你處處忍讓,就怕惹了夫人的嫌棄。你這樣子,只會讓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奴才們得寸進尺!”
鬱怡歆心中冷笑。
以為她不知道嗎?
雖然那些刁難她的事兒是在婁夫人重新掌家了之後才發生的。
可是背後指使的人卻是眼前這位好妹妹!
自從她奪得管家權後,第一件事兒便是排除異己、收買人心。
說起來她可比婁夫人大方多了。
她又是個有手段的,恩威並重之下,沒廢多少力氣就將鬱府的下人們收拾的服服貼貼。
這也是為什麼婁夫人急了。
因為她感受到了自己在府裡的權威被人侵蝕,她的行事兒已經越來越不方便了。
如今婁夫人雖然將大半的權力重新拿了回去,可是鬱蘭澤也不是完全就失去了對鬱府的掌控。
恰恰相反,她只是不那麼名正言順、光明正大了而已。
只要她發話了,鬱府這些下人們多多少少還是會聽的。
因為她們現在也無法確定,這位三小姐將來還會不會重新掌握鬱府的管家權。
鬱蘭澤之所以暗中吩咐下人為難鬱怡歆,也不過是想逼她去找婁夫人鬧罷了。
婁夫人雖然奪回了管家權,可卻沒那麼穩固,要是出的岔子多了,鬱蘭澤和她搶奪管家權的時候也會容易許多。